赵岁晚上做噩梦,梦见自己越变越小越变越小,最后就消失了。

被梦惊醒后,她喘着气,捂住脖子。

做噩梦还落枕,没有人比她今天更倒霉了。赵岁起床时整个脖子都是僵的。

“你脖子怎么了?”陆彦晨练回来,边换鞋边问。

“落枕了。”赵岁直着脖颈,都不敢偏头。

“没事吧?”桌前沈之珩把冒着热雾的茶推到她手边。

“就有点不能动。”赵岁梗着脖子,喝了口茶。

“我看看。”陆彦过来,扶住她的脖子。

“哎,别碰别碰。”她挡开他,“缓缓就好了,以前也落过枕,缓一会儿就好了。”

原以为缓一会儿就好了,没想到都上两节课了,她还是不能动脖子,不能动脖子,不能低头,上课怎么做笔记?

她艰难地把眼睛往下瞟,记着笔记。

冷不防地,她的笔记本被楼慈抽走。楼慈拿起笔,唰唰唰地开始给她记笔记。

“谢谢。”她低低道。随即她摸摸脖子,什么时候才能缓过来,还不能动。

晚些时候,赵岁拿着包准备出校外。

沈之珩从棋盘里抬起目光,“你要出去?”

“嗯,脖子还疼,洗不了头,我准备出去洗个头。”她每天都要洗头,不洗的话,忍受不了,可今天自己洗头有点困难。

沈之珩立即起身,“我陪你出去。”

“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的。”

说着她去开门,却被楼慈叫住,“站住。”

她回头。只见楼慈大步流星走近,拉着她就朝浴室走。

“楼慈?”赵岁愕然,不知他要做什么。

被他拽着走进浴室后,他说:“待在这里别动。”

然后很快出去,拎了一把折叠椅进来。

把折叠椅平展开,他说:“躺下。”

“干什么?”

“给你洗头。”

赵岁:“?!”

“我出去洗。”她咳嗽一下。

“躺下。”他用命令式的语气。

“楼慈”

他直接将她按到折叠椅上,扶着她的脖子和脑袋,“躺下来。”

凉凉的手掌贴着她的脖子,赵岁瑟缩了一下,只得无奈妥协,“那、谢谢你了。”

她轻轻躺下去,闭上双目。

花洒被打开,耳边是淅淅沥沥的水流。

凉凉的指腹按压在她发顶,而后,温热的水从他指缝流泻进她发间。

“等等!”赵岁陡然开腔。

“嗯?”

“前面挂着的粉色浴球是我用来专门洗头的,你把洗发水倒在浴球上,用浴球搓做出泡泡,然后把泡泡抹在我头上,用泡泡洗头发,不要直接用洗发水洗头发,不然很伤头发的。”

楼慈看了下她柔软黑亮的发丝。

难怪她发质好。

将洗发水倒在浴球上,搓出一堆一堆轻盈的泡沫,抹在赵岁头发上。

赵岁感觉他微凉的指腹在她发间穿梭,按摩着她的头皮。

温热的水流滑过耳朵,他按压住她的耳朵,皮肤与皮肤接触,带起了一阵奇怪的瘙痒,赵岁身体颤了颤。

见状,楼慈眯眼,又压了下她的耳朵。

“楼慈!”她低呼。

“怎么?”

“别碰我耳朵。”

“你想让水流进耳朵里?”

赵岁睫毛动了一动,她立即捂耳朵,闷闷道:“我自己捂着。”

楼慈没再碰她的耳朵。陆彦开门进寝室,他把篮球放到架子上,发现沈之珩站在浴室门前,似乎在看着什么,他走过去,一眼触及浴室里的情景。

浴室里,赵岁平躺在椅子上,楼慈在给她洗头。

他神色微沉,“小桃花,你怎么让他给你洗头?”

“我脖子还动不了,自己洗不了头,原本是要出去洗头的,他说他帮我,我就没出去。”赵岁平视着天花板,摸摸有点烫的耳朵。

陆彦抱臂,斜靠在浴室门另一边,一瞬不瞬地盯紧他们俩,仿佛是在监视自己的所有物不被侵犯。

四下里一时寂静无声,只剩下水流哗哗声。

洗干净头,楼慈用毛巾包住她的脑袋,轻轻地把她扶起来。

从折叠椅上站起来后,赵岁按着毛巾,“谢谢。”正准备去拿吹风机吹头发,却被楼慈再次按住,“吹头发。”说着他拿来吹风机。

陆彦大步走近,“这就不劳烦你了。”他拉走赵岁,将她拉到客厅,手里是早就准备好的吹风机。

“我自己来吹。”

“你脖子不是动不了吗?”沈之珩走近,手里也拿着吹风机。

赵岁简直头大,她说:“洗头不好洗,但是,吹头还是没问题的。”

她身体一转,想直接溜进自己的房间,一条胳膊被陆彦拽住,一条胳膊被沈之珩拽住。

前面楼慈还拿着吹风机走过来,堵住她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失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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