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无奈,与孙萌萌四目相对。

孙萌萌双目亮晶晶,“苏黛,你、你真好看!”

“谢谢,你认真听课吧。”

“哦,哦,好的好的!”孙萌萌去看黑板,不一会儿又偷偷瞄苏黛。

妈呀,苏黛太好看啦!校花居然是她同桌!

下课,孙萌萌说:“苏黛,你喝牛奶吗?”她递给她一个牛奶。

看到牛奶,苏黛怔然,“你不是”孙萌萌不是喜欢赵岁吗?

忖了忖,苏黛没有再踟躇,直接问:“你喜欢赵岁吗?”

“啊?”孙萌萌思维迟滞几秒,陡然想起之前自己给赵岁送牛奶的事,还有当苏黛的面问,赵岁是不是喜欢她的事。

孙萌萌赶紧解释,“别误会别误会,我喜欢他,但是是像喜欢帅哥美女那样的喜欢,会长他们,我也喜欢啊,你我也喜欢啊!”

她可不敢跟苏黛抢骑士!她明明都磕死他们了,从今以后她就是他们的p大粉!

苏黛颔首,“这样啊,牛奶谢谢了,你自己喝吧。”

话音落下苏黛去写黑板上的字。

她站在凳子,在黑板报边框里添加文字。粉笔写完了,刚要拿粉笔,就有男生抢着把粉笔递上来,“女神,给!”

“谢谢。”苏黛不冷不热道。

粉笔没了,有人帮递,黑板脏了,有人帮擦,凳子也有人帮着搬,就差没帮她把黑板报一起写了。她看了看殷勤得过分的男生们,又看了一下坐在第一排岿然不动的赵岁。

她轻抿唇。

下午,孙萌黏着她去食堂,她望着前方的赵岁。

赵岁一行五人,她夹在中间。她比其他几个人都矮一点,身体纤薄许多。

给她一种错觉,仿佛是几个大人带着一个孩子。

注意到苏黛在关注前面那几个人,孙萌萌心里一激。她没看到他们几个人同框呢!

她怂恿苏黛,“你不想跟他们一起吃饭吗?去叭去叭!”

“算了。”苏黛摇摇头。孙萌萌有些失望。不能看到同框了!真是渴死她这个p大粉了!

赵岁吃饭的时候,看到前面有一些女生穿着拉拉队的裙子,桌子上放着彩球,似乎才练完舞过来食堂吃饭。

拉拉队的裙子蓝白相间,非常漂亮。赵岁很羡慕她们能穿这样漂亮的裙子。

她捻捻自己的男士校服,目光又在她们身上的衣裙上流连。

忽然,楼慈和沈之珩身体一偏,挡住了她的视线,紧接着,她的眼睛被陆彦捂住,耳边是陆彦低沉的嗓音,“看入迷了?”

她扒拉开陆彦的手,听到郑邵东打趣道:“岁哥你以前可没这么色哟”

“不是!我不是看她们”赵岁脸热。

“都是男人嘛,明白明白。”郑邵东冲她挤眉弄眼。

赵岁喉咙一堵,闷头吃饭。

不远处,注意到这一幕的苏黛细细地审视那群穿着拉拉队裙子的女生。

刚刚赵岁的眼睛在她们身体上反复流连。

她们的身材,不过是腿长腰细而已。她低头观察自己的身体。

入目里一片宽大的校服。

她这才意识到,她还穿着这样不合身的校服。

是时候把校服换回来了。

走进教室时,几乎所有人都在看自己。

赵岁见到她:“你终于穿上合身的校服了。”

“好看吗?”她问。

“好看。”赵岁不吝夸赞。面前的女生面容精致清纯,细腰不堪盈握,如花瓣一样散开的裙摆下,一双白皙纤细笔直的腿。

赵岁又开始羡慕了,羡慕所有女生都可以穿这样漂亮的校服。

唉。她有点惆怅。

得到赵岁的夸赞,苏黛扬起嘴角,款步走到座位上。

“妈呀,苏黛不仅脸很绝,身材也很绝!”

“不管她身材怎样,反正她这张脸就已经赢了。”

“烦死了,都怪她,我现在上课都集中不了注意力,老想看她。”

“你还烦死了,别人还想来我们班天天看着呢。”

“唉,这大概就是甜蜜的负担吧!”

晚风吹拂着窗帘,苏黛慢慢卷着窗帘,余光注意到赵岁抱着一叠卷子往教室外面走,她立刻想到了什么,忙不迭从桌洞里掏出作文纸,跟上去。

“赵岁,”苏黛走到她身边,“你去哪儿?”

“交卷子。”

“好巧,我也去办公室交作文。”

“嗯,一起吧。”

两人交了卷子和作文一起走出教师办公室,途中遇到牵着小孩的老师,小孩子里叭叭着,“巴啦啦能量”

苏黛恍然,想起上次化妆舞会的时候赵岁穿着游乐王子的衣服。

“你喜欢巴啦啦小魔仙吗?”苏黛问。

“你怎么知道?”

“上次化妆舞会,你穿的游乐王子的衣服。”

“喔。”赵岁见苏黛没有鄙视她幼稚的样子,又加上对方是女生,是同性,她没有被楼慈知道时那样的尴尬,“我小时候很喜欢。”

“其实,”苏黛停了停,“我也挺喜欢的。”

“真的?”赵岁眸光一亮。

“对,我喜欢里面的黑魔仙严莉莉。”

“我也喜欢严莉莉!”

“你为什么喜欢严莉莉?”

“我觉得她的黑魔法比美琪美雪的酷一点,而且她的裙子是最美的,你呢,你为什么喜欢她。”

“呃”苏黛原本想说因为严莉莉本性不坏,性格更鲜明立体,但听赵岁这么说,她改口道:“我也是,我觉得她的黑魔法比主角的魔法酷一些,她的裙子也的确比其他裙子好看。”

赵岁像是找到同道中人,她挽住苏黛,“我都能记住严莉莉用过的所有黑魔法咒语。”

“是吗?”苏黛愣愣地看着赵岁无比自然地挽住自己,简直就像闺蜜一样亲密地和她手挽手。

温热香软的皮肤贴着她,凝住她的灵魂。她机械地抬着脚步,再也没能听清赵岁在说什么。

教室外面的走廊里,郑邵东背靠着栏杆,一手搭在陆彦肩膀上,笑嘻嘻地和陆彦聊着天,忽然,他口水一呛,“卧槽!”

陆彦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不远处,赵岁和苏黛迎面走过来,赵岁挽着苏黛,两人亲密地说着话。

“小桃花!”陆彦沉声道。

被打断的赵岁看见陆彦脸色很差,她莫名其妙,“怎么了?”

接着她就被他一把拽了过去,他说:“你挽着她干什么?”

赵岁猛地顿住。她僵硬地转着脖子,去看苏黛。苏黛的耳根微红。

“对不起,我刚才没注意,没意识到我挽着你。”赵岁懊恼。她刚才糊涂了,还把自己当女生,自然而然地就去挽苏黛,太冒失太无礼了。

苏黛低首:“没事。”

陆彦点了一下赵岁的脑门儿:“小桃花,男女之间,要有分寸感。”

“我知道。”赵岁瓮声瓮气。苏黛突然抬睫,“我和他是朋友,为什么要有分寸感,你和他也是朋友,你们有分寸感吗?”

“我是男人。”

苏黛笑了,“我们和他都是朋友,就因为你是男人,就不需要分寸感,同样是朋友,凭什么性别不同就一定要有分寸感?是朋友的话,还要分性别制定朋友之间的分寸感吗?”

陆彦皱眉。

“我说的对吗,赵岁。”苏黛直视赵岁。

“好像挺对的。”赵岁呐呐。

“对什么对,走了。”陆彦直接拉走赵岁。看着他们进了教室,苏黛沉下嘴角。

把赵岁按到座位上,陆彦说:“别给我听她的歪理,和她保持距离,保持男女之间的分寸感,明白没有?”

“可是我觉得她说得也挺”

“你这样会被其他人误会。”

赵岁被这句话堵住了。也是,虽然苏黛说得很对,但是实际情况是,男女之间不保持分寸感,很容易被人误会。

“我知道了。”她乖乖地点头。

“你们在说什么?”楼慈冷不丁道。

“没什么。”赵岁说。陆彦却动了下眉梢,“她刚才牵着苏黛往教室走,手挽手的,非常亲密。

楼慈面色一黑,“手挽手?非常亲密?”

“对,所以我在教她,男女之间要有分寸感,要和女人保持合适的距离。”说到这里,陆彦往后一靠,“他还听苏黛的歪理,觉得是朋友的话,就算是男女,也不需要分寸感。”

“男女之间不需要分寸感?”楼慈定视赵岁。

“需要需要。”她鹌鹑似的缩着脖子。

沈之珩轻笑:“男女之间要是没有分寸感的话,教务主任可要天天在学校抓情侣了。”

这时候,郑邵东忍不住了,“哎我说你们,什么分寸感不分寸感的,明明是岁哥最近开窍了嘛,没见之前他还盯着美女的身体看吗,他和苏黛之间没分寸感,不就是想泡她吗?”

话音刚落,郑邵东就感觉几道视线同时射向他,陆彦眼神凌厉,楼慈眼神冰凉,沈之珩眼神微沉。

咋咋了?郑邵东只觉脖子一凉,为什么要这样看着他?

“没有,你别胡说,我没想泡她。”赵说急忙解释。

摸摸凉飕飕的脖子,郑邵东说:“你不想泡她,你这么帮她,你不想泡她,你还挽她手?”

“没有,我拿她当朋友,我不喜欢她。”

郑邵东觉得她说完这句话,他脖子上冷飕飕的凉意瞬间消散。他有些奇怪地瞅了一下陆彦三人,然后对赵岁说:“我还以为岁哥你终于开窍了呢。说实话啊,岁哥,你以前一直不交女朋友,我以为你一直暗恋着我呢,我每天跟你在一起都惊心胆颤地担心自己的菊花。”

赵岁:“”

陆彦拍了郑邵东一掌,笑骂:“就你?”

“不是,我怎么了?我长得相貌堂堂,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的,暗恋我喜欢我的人,多着呢。”

“你说是吧,岁哥?”郑邵东骚包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赵岁额角抽搐,“呃反正我没暗恋你,也不喜欢苏黛。”赵岁丢下这句话,不跟他们胡扯了,转过身去写作业。

陆彦,楼慈,沈之珩几人对视一眼,下一秒几乎同时看向苏黛。

苏黛似有所觉,迎视他们。

“喂,你看了没?刚才我看见赵岁和苏黛手挽手了!”

“看见了看见了,这是明目张胆了呀。”

“呜呜呜不要,我的女神就这么被人抢走了。”

“老子男神还被人抢走了呢!”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郑邵东拍了一下桌子,“我岁哥还是单身好吗?别他妈瞎逼逼!”

“单身?可他刚才和苏黛”

“跟人牵个手就是在一起了?那我跟你牵个手,我是不是也跟你在一起了?”

“这”

“别他妈的乱造谣。”郑邵东甩下这句话继续玩游戏了。

周末早晨。

沈之珩和沈母在餐桌上一起吃早饭。

结束饭前祷告,两人开始用餐。

餐盘里的紫甘蓝让沈之珩微微一愣。

脑海里浮现出赵岁面带厌恶的画面,他不禁失笑。

学校早餐讲究营养均衡讲究营养均衡,营养早餐里会放紫甘蓝,赵岁特别不喜欢紫甘蓝,有一次误吃了之后脸都白了,整个人跟刷了白漆一样

“之珩,你在笑什么?”沈母问道。

“没什么。”他微微摇头。

赵岁还在做梦,就被手机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接电话,“喂?”

“嗯。”低沉的男声响至耳畔,赵岁困死了,“你大早上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我还没起床呢。”

“赵岁。”

“嗯?”

“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不是早上。”

赵岁一个激灵,已经下午一点了,她睡了这么久?可是她还没睡醒。

“喔,你找我什么事?”赵岁抓住头发。

大早上不对,大下午的,楼慈打电话给她干什么?

“有几道题需要讨论一下。”

“你等我先起床,我等会儿回你。”

她挂了电话,再眯了五分钟,起床洗漱。

电话另一头,楼慈手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打火机,点开刚才的电话录音。

赵岁的声音从录音里传出来,软软绵绵的语句,带着未睡醒的惺忪,像是从云朵里泄露出来的一样,比她平时的声音更软。

录音结束,重新播放。他重复地听着录音。

客厅里,佣人看了下烟灰缸。有点诧异。

往常楼少爷在家的时候,烟灰缸总是满的。一晚上加一上午过去了,烟灰缸里竟然还没有烟头。

不正常啊。

楼家上下所有人都知道,楼少爷沉迷于烟草。

他一旦沉迷于一样东西,就会特别专注。

如果有一天楼少爷不抽烟了,那一定是找到了更加沉迷的东西。

家里空荡荡的,只有佣人。赵岁爸妈依旧待在研究所没回来。她一个人吃着饭,吃了一会儿又困了。

不能再睡,不然晚上会睡不着。饭毕漱口,收拾好后,赵岁给楼慈发消息。

赵岁:把题目发给我吧。

他几乎是秒回,把几道题发给她了。

随后,他说:开视频。

开视频?赵岁拒绝:不用吧。

楼慈:便于讨论,提高效率。

赵岁想了想,说:那好,你等我下。

她还穿着睡衣,正准备换,她又想到在寝室里见过她穿睡衣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也懒得换。

她开了视频。

首先映入视野的是楼慈冷淡的脸,然后是他稍显清贵华丽的丝绸式家居服。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奢侈的贵气。

把手机放到支架上,赵岁说:“我先看一下题。”

她扫了一遍题干。

难度非常高,她来了兴致,摩拳擦掌准备挑战这道难题。

楼慈看着镜头里的赵岁。她穿着寝室里一样的小熊睡衣,干干净净,平平整整。

头发很蓬松,带着毛茸茸的质感,软乎乎的棉花一样。

她垂首迅速验算着,笔间或敲一下鼻梁,间或在指间花式转圈圈。

“这道题你怎么想的?”她问他,同时镜头拉近了一点。

“先把原来那条辅助线去掉。”楼慈说。

“好。”

第一道题做出来之后,赵岁困倦地耷拉下眼皮。

做第二道题时,她开始打瞌睡,打着打着,啪嗒,她趴在了桌面上。

她睡过去了。楼慈刚要叫醒她,忽而止声。他看着镜头里的赵岁。

她趴在桌面,侧脸对着镜头,似乎比之前更加白嫩的脸颊因为地心引力往下贴着桌面,堆出一戳就会破的充盈饱满感。

他伸出食指,指尖戳了一下屏幕,仿佛在测试,她的脸颊是不是一戳就会破。

却只触摸到冷冰冰的手机屏幕。

他眉心蹙起褶皱。继续凝视赵岁。他发现,她的五官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眉眼比以前更加阴柔秀气,仅存的几丝男性的英气仿佛在一点一点消失。

时钟指针一点一点地挪动着,不知多久过去,佣人敲门叫他吃饭,他没去。

赵岁是被佣人敲门敲醒的。佣人在外面叫她,“小岁,该吃饭了。”

吃饭?噢,吃饭。她揉着鼻梁,猝然注意到支架上的手机。

记忆极速归位,她怔怔地镜头里的楼慈,然后扶住额头,“对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你怎么没叫醒我?”

楼慈:“你睡得很熟。”

“抱歉。”

接着,她发现她睡了三个多小时,她让他等了三个多小时。

“对不起,我先吃完饭再继续。”

“嗯。”依旧冷冷淡淡的语气。

吃晚饭的时候,赵岁虚视着窗外漫天霞光,心道完了,白天睡那么多,晚上铁定又睡不着了。

吃了饭和楼慈一起把那几道题做完,赵岁说:“还有吗?还有没?”

他每次拿给她的题都非常新颖,难度也非常高,也不知他从哪里找出来的。

“有。”

“快给我。”她兴致勃勃。

“这样还是效率太低。”

“呃?”

“见面吧。”

“什么?”

“你来我家,或者我去你家。”

赵岁:“”

作者有话要说:更啦更啦,三更,哭了感谢在20210403221741202104042346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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