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非常巧的,那天正好是得叉尸罗城的少女节,全城所有的少女,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似地,在一处聚会游戏,莲华色的丈夫及一些商人朋友,也都前去看热偳、看女人,看少女们庆祝自己的节日,
但被他们发现了一个少女,几乎长得与莲华色完全一样,那些商人朋友,竟在短短的时间之内,探听到那个少女的姓名、年龄、籍贯,并且求得了她父亲的同意,付了所需的索价,办妥了一切婚嫁的手续,莲华色的丈夫便在半推半就的心境下,与那个少女共同生活在一起了,
不久,莲华色的丈夫,带着新婚的第二个太太,回到了波罗捺城,但他不敢把她带回自己的家,恐怕莲华色生气,只好另辟新居,金屋藏娇,并将他所有财物的一半,分置新居之内,另一半则拿回原來的老家,莲华色问起他经商的情形,他却推说:这次倒霉,在回程中遇到了土匪,抢去了一半的货物,
那沒有关系,莲华色还安慰他说:只要你能平安地回來了就好,
不过我一定要报告官府,我要追寻那些土匪,我要追还那一半被劫的货物,听她丈夫的语气,好像真的遭遇了土匪,
从此以后,莲华色的丈夫,往往一出门就是好几天,即使回家,白天到家,夜晚又走了,莲华色问他时,他总是说正忙着追寻土匪的行踪,莲华色虽然心中怀疑,但她是个贤淑的妻子,从未向她丈夫提到她所怀疑的事,
可是有一天,有一个客人來访她的丈夫,她回说,她的丈夫去寻土匪了,那个客人深受她这一番愚诚的感动,便以同情的口吻告诉她说:事到如今,你仍被你先生蒙在鼓里,我不想为你们的家庭带來不和的气氛,但我觉得你的先生也太对不起你了再说,老是这样骗你,也不是终究的办法,我现在告诉你吧,你的先生并无土匪可以追寻的,他实在是去追寻他那新婚妻子的爱情了,
过了几天,她的丈夫回來了,并且捏造了一些追寻土匪的事故,向莲华色诉说,似乎还要他的妻子安慰他几句才好,但是,莲华色却以开门见山而又宽宏大量的态度向他说道:你的辛苦我是知道的,但你既然有了新人,为什么不带回家來呢,一个人负责两个家庭的开支,实在是很吃力的事,
她的丈夫本还想推说沒有这桩事的,但他想起了莲华色的贤淑,又看出她的态度是如此的恳切,所以只好承认了,并以悔罪的口吻,请莲华色原谅,他说:我唯恐大小两个太太在一起,容易发生磨擦,所以始终欺骗着你,
不会的,我相信我能容忍得下的,如果她的年纪与我不相上下,我就把她当作姊妹看待要是比我小了十來岁,我就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照顾,我们夫妻相处十來年了,难道你还以为我是一个小气的妒妇吗,请放心,我不是那样的女人,
于是,这个家庭的一男两女,共同住在一起,莲华色真是以母亲的情怀,照顾着丈夫的小太太,那个小女人,因为长得很像莲华色,她们两人在一起,的确像是一对母女,那个小女人,也把莲华色当作自己的母亲那样敬爱着,并在闲谈之中透露,她是一个从小失去母爱的女孩子,
莲华色听了,非常想念她那从小离开了她的女儿,甚至怀疑到这个小女人,就是她那亲生女儿,但又不便进一步的问她家乡的情形及家庭的状况,为免引起思乡的愁苦,对于一个离乡背井的人,是不该问到这些的,
但在有一天的早晨,莲华色为那小女人梳理头发的时候,发现她的后脑部位,有着一块显明的疤痕,这使莲华色几乎惊叫起來,因为在她的记忆中,这块疤痕便是她自己离开第一任丈夫时,将她出世不久的女儿扔在木块上所留下的志号呀,但她恐怕惊动了她的丈夫以及这个小女人,所以沒有惊叫,然而再也不能不问这个小女人的身世了,她以关切的口气问道:你头上伤痕这么大,在受伤的时候,想是很痛的,
是的,但在那时还幼小的很,所以也不知道痛与不痛,那个小女人又接着说:据父亲告诉我,那是我的母亲因事与父亲吵架,在盛怒之下,将我扔在一块木头上撞破的我的母亲,从此一气出走,再也沒有回家,我真命苦,从小就沒有见过母亲,现在我却常常这么想:你对我这么爱护,如果你是我的母亲,该是多好,
莲华色听到这里,真想抱起这个小女人來痛哭一场了,很明显地,这就是她自己的女儿呀,但她仍不放心,故又问了那个小女人的许多问題,问她住在得叉尸罗城的那条街上,多少门牌,面向何方,她的父亲叫什么名字,这一问,完全明白了,也完全证实了,但也使她悲痛得更加难过了,
莲华色的心情非常激动,但她不再发怒,她站在那里想了很久,才使她想通了:啊,我是一个苦命的女人,这是一个混乱的世间,十年前,母亲分占了我的丈夫十年后,女儿嫁给了我的第二个丈夫,我与女儿做了同一个男人的妻子,我既已将第一个丈夫让给了母亲,何又不能再将第二个丈夫让给女儿呢,为了女儿的幸褔,我应牺牲到底,
因此,她将满腹的辛酸与痛苦,深深地埋藏在心中,装着若无其事地样子,下定决心,悄悄地离开,风尘仆仆地随着一队商人,从波罗捺城到了广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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