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瑶的刀刃毫不留情抵上宸渊心口的血窟窿,眼底没有一点温度。然后刀刃一点点向下滑动,在他袍子上压出褶痕,最终停留在丹田处。

稍歪了头打量,像是在认真思考到底从哪处剜,更加解恨些。

传闻天族神仙的金丹都是世间至宝,比起妖丹那点微末提升修为的效用简直是天差地别。如若是宸渊的金丹再加上曦和衣,日后定无人再能欺了她去。

君瑶心中已然有了决断,但奇的是,她手里的刀已经将那丝袍割破了,宸渊仍旧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这么仙风道骨地站在那里,视线落在她脸上,像是任君宰割?

君瑶才不可能相信宸渊会这么好欺负,这人哪怕受了重伤,她一时半会儿也绝不是宸渊的对手。

因为心中存了些顾虑,君瑶不免动作迟疑了些。

而她这一晌的犹豫,白鹭突然从一旁冲上前来,双手直接握住刀刃,对着君瑶喊道:“君瑶你怎么可以这样无情!上神刚刚为了你……”

“白鹭!”宸渊猛地打断她后面的话。

他用自损的方式救君瑶出嗔恨是心甘情愿,若是多言了,以君瑶的心思,肯定又以为自己在谋划着从她那里得到什么。而他与君瑶之间,已经再经不起任何误会了。

既然君瑶想报仇,那便让她报吧,欠下的债总该还的。

君瑶冷冷看向斥责她的白鹭,低声呵出一声轻嘲笑,“无情?这话你应当对你的宸渊上神说更合适些。”

何况为了她什么,消耗鬼族那俩恶魂吗?她也没让宸渊帮忙。

君瑶嫌碍眼地一掌拍开白鹭,再转眼看回来,却发现手中的刀被某种力量禁锢住了,怎么都动弹不得。

盛着幽蓝光芒的灵衣在她刀刃上一点点现行。

曦和衣!这一次,不会错了!

君瑶当即伸手去拿,但世间灵物都是有灵识的,悠悠躲过她的触碰,最后停落在了宸渊面前。

这是认主了的意思?而且认的主不是她?

“为什么?”君瑶看着在瞬息之间发生的这一幕,自语低喃。

果然是生于洞府中的灵物,甚至还会开口说话,“曦和衣是曦和仙君以灵念孕出的神物,自然也继承了仙君治病救人的灵识。如今这位上神伤的比你重,自然是他得到曦和衣咯。”

伤的重?听这灵物说的理所当然,君瑶却是不服气的,“你说他伤的重,不过是被人捅了一剑而已。而我却被他剖了两次妖丹,损了根基,阻了修为,这要如何相比?”

曦和衣在半空转了小半圈,像是在判断君瑶说的话。

良晌,然后道:“我只能看见外伤,至于内伤如何,不在我认主的选择之中。”

君瑶后槽牙磨了磨,就这,还配称为灵物?

已经闯到这最后一步了,君瑶是势必不会罢休的,她心底开始谋划着如何突然地抢过这曦和衣。

而便是这时,夜阑忽而开口道:“听你的意思,只要我们当中有人伤的最重,你就会认那个人为主?”

曦和衣道:“没错。”

“那好。”夜阑垂着眼眸表示了然。

君瑶见他这幅神情,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夜阑会为了她做傻事,这一点君瑶是在刚刚认识到了透彻的,所以在夜阑手指微微蜷动之时,她就上前握住了夜阑的手腕。

“我不准你这么做。”君瑶直视进他的眼底。

意图被看穿,夜阑有些心虚,“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君瑶掀了眼皮嗔他一眼,这还用看吗。就刚刚那夜阑对曦和衣那句反问的语气,她就猜到了。

夜阑摸了摸鼻子,他素来没有太多表情,但这会儿唇线抿着的小尴尬却呼之欲出,声音随之小了些,“不能让曦和衣被他拿走,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君瑶压了压手指。

要她说,何必这么老实,直接上手抢就好了。

君瑶踮起脚尖,凑到夜阑耳边低语了两句。诸如白鹭就是个病秧子,宸渊现在受了重伤,他们二人联手不一定打不过,实在勉强就不讲武德地搞偷袭也是个办法,此类的话。

她温热的吐息悉数喷洒在夜阑的耳廓,从没被一个女子靠得如此近过的人,耳根登时就红了,能滴出血来。

两人的样子,在旁处看来像极了耳鬓厮磨,说着悄悄话。

宸渊心底隐隐升起一丝烦躁又被他压下,换而一口腥甜的血涌上喉头,带着点苦涩。

他看了眼在自己面前转转悠悠地曦和衣,强行咽下那口血后道:“你去认阿瑶为主吧,她确实伤的比我重。”

他话音落下,君瑶想着搞偷袭的暗器也从手中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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