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你怎么样?”君瑶的腹部开始流血,沾了夜阑一手。

夜阑越发快地往村庄外跑,他从未有过这样慌乱紧张的心情。好似只要稍微慢一点,怀里的人就会离他而去,而他私心里想要保护好君瑶。

他们出了村庄,又往南跑了一段路,终于看见一座寺庙,寻里头的主持借宿了一晚上。

出家人慈悲为怀,见小姑娘受了重伤,当即送来许多伤药。

夜阑谢过几位小僧后,关上房门,走到君瑶的床边坐下,“我来替你上药。”

“别。”君瑶见他要掀开自己的裙摆,赶紧捂住腹部,“男女授受不亲,我自己来吧。”

夜阑的眸色瞬间暗了暗。昏黄烛光下,他瞥见君瑶没有半点血色的面庞,叹了口气,“你现在还有力气上药吗?”

君瑶示意他把药瓶子拿过来,她肯定可以的。

但君瑶显然高估了自己。她抬起来的手不住颤抖着,还没握紧瓶身,就脱力地松了开去。还真是一点力气的使不上啊……

浑身都痛得要命,这种感觉,像极了当初落魄在鬼市,被那几只饿鬼打的奄奄一息。

不同的是,那会儿的她是只废妖,以为自己绝活不过那个夜晚,便颓靡地闭上眼睛,听天由命。而这会儿的她,是魔族小殿下,她不会再轻易放弃生的希望。

于是她面露纠结地看了夜阑一眼后,说道:“找两个庙里的小师太来吧。”

夜阑自知左右不了她的决定,又实在担心她的伤势,立刻就去办了。

又因君瑶旧伤未愈,再添新伤,实在不易赶路,便不得已在这寺庙中多叨唠了两日。

而与此同时,宸渊也并未走远,仍在那村庄附近调查着鬼族害人之事。

今夜无月,白鹭走到宸渊身旁坐下,“上神可有头绪了?”

“不曾。”宸渊清清冷冷的,回了最简单的两个字。

白鹭又道:“可上神这两日,明显有不少心思。”

宸渊一愣,他素来喜怒不形于色。九重天上,也不乏有人称他为冰块脸的。这一次,他的心思竟有那么明显?连白鹭都看出来了。

“容我多言一句。”白鹭假装看不见他的困惑,续道:“那日我赶来村子里找你的时候,远远好像看见了一个身影,像是君瑶的。上神这几日,该不会是在想她吧?”

“没有。”宸渊又是淡漠的两个字。

白鹭早就习惯了他言简意赅的表达,完全不管宸渊沉吟的脸色,顾自说着:“旁人都以为你宸渊冷心冷情,对万物都不上心,我却知道,这一年里,你其实一直都在找她。”

“还有这次下凡去剑南取曦和衣,应当也是为了给君瑶治伤吧?”

宸渊听他说着这些话,眸光复杂的晦暗不明,既像是被人戳中不为人知心事后的窘迫,又像是在思考,自己到底是不是存了那样的心思。

半晌后,宸渊终于开口,说了句长的话:“本尊是在找她不错,但本尊只是有愧于她。如今她既入了魔,便与我神族再无瓜葛。昔日种种,待我取了曦和衣赠予她后,就算是偿还了。”

白鹭暗啧了两声,并不认同他的话,“有些东西,是还不清……唔……”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被宸渊一把捂住了嘴巴。

白鹭莫名其妙地看他,只听宸渊以灵力传音入耳:前面有动静,是鬼族和妖族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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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中,君瑶气运丹田,长吁出一口气。

用了三日药,又加上夜阑每日以功法辅助她,这伤已经好去大半了。虽说一时半会儿还动不得修为,但正常赶路是没有问题的。

君瑶推门出去,想到隔壁告诉夜阑,明日就继续出发往剑南而去。

可她刚走到廊道上,就听见这寺庙门外吵闹的很,像是有人要进来却被挡在了外头。

好奇心驱使君瑶去前院一探究竟,她拦下一位小师太,询问情况。

小师太道:“施主放心休息便是,那些妖是进不来的。”

“妖?”君瑶望了一眼寺门,下意识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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