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木田独步与中岛敦终于根据定位找到太宰治的时候,就见他抱着一个浑身浴血,连面孔都快看不清的人坐在地上。

周围树木倒翻,乱石嶙峋,土地一片片开裂,深不见底的沟壑纵横交错的遍布在其上,就像刚经历了一场地震。

中岛敦倒吸了一口凉气,跌跌撞撞的向太宰治跑去,“太宰先生,发生了什么?你没事吧?”

身为异能者,他们自然知道刚才没发生什么地震,这肯定是某个强大的敌人造成的破坏。

中岛敦心底发凉,这种破坏力,这得是多强大的异能者,太宰先生为什么一直不说话,他刚才与敌人作战了吗?被伤到了吗?

无独有偶,国木田独步也是同样的想法,急忙跟着跑过去,“太宰,是什么人?你受伤了?”

仿佛静止了的太宰治微微一动,像是才回过神似的,“啊,是敦君和国木田君啊”,他对他们招了招手,笑意难得有些浅淡,“来的挺快嘛,你们的车开过来了吗?”

中岛敦一愣,呆呆道,“啊,开,开过来了,因为司机大叔害怕,所以我们直接租用了一天,就停在不远处。”

“啊,那就好。来,敦君”,太宰治像招小狗一样招了招他,“帮我把这个小矮子搬到车上去。”

“诶?”中岛敦疑惑又听话的走过去,“这,这是谁啊?”

太宰治笑道:“我的狗啊~”

“恩?”中岛敦低头看了看太宰治怀里的人,尴尬道,“这,这怎么说也是个人吧。”

国木田独步走近道,“就知道不能相信你!还有”,他看了眼满脸纯良的中岛敦,“别欺负新人!你自己为什么不搬!”

太宰治一瘪嘴,“有了新人就忘旧人吗,国木田君真是喜新厌旧!”

“喜新厌旧?”国木田独步推了推眼镜,“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你这个‘旧’了吗,太宰,严谨点,只有喜新!没有厌旧!”

“啊,国木田君,这样说也太让人伤心了吧。”

国木田独步冷哼道:“你这样的家伙要是会伤心,我的太宰培养计划书也不至于到现在也不能完成一条。”

“什么?!竟然还有那种沉重的东西?!”

“别,别吵架”,中岛敦满头大汗:“我来搬吧,没关系的,反正”,他打量了一下中原中也,“太宰先生的……朋友,看起来也很小巧的样子,应该不重。”

太宰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敦,这种话等小矮子醒过来后,你一定要再说一次给他听。”

“啊,好的”。中岛敦不明所以的应道。

一直默默观察的国木田独步突然道:“那敦大概就要被他杀了吧。”

中岛敦:“诶?”

“毕竟这位,可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鼎鼎大名的重力使啊。”

中岛敦:“……??”

太宰治笑道:“这个样子都认得出来啊。”

中岛敦:“……???”

“港口黑手党?干部!”中岛敦惊讶又恐惧的看向他刚抱起来的人,“那岂不是,岂不是,芥川的上司!”

那位不吠的狂犬给中岛敦留下了无比深刻又难忘的印象,以至于他听到港口黑手党几个字,第一个蹦出脑海的就是芥川龙之介。

“是的喔”,太宰治动作敏捷的接过中岛敦不经意间松开的人,“啊呀,敦君,他现在的伤势,可不能这么折腾呢。”

中岛敦回神,手忙脚乱的去抱中原中也:“对不起,对不起,太宰先生,我,我,我一时忘了。”

太宰治看着他凌乱无错的样子,微笑着躲了一下,“算了,我自己来吧,带路。”

“喔喔。”

直到他们都坐进车里,安静的开了一小段路后,坐在驾驶座上的国木田独步突然冷不丁开口,“我们把他送去哪里?港口黑手党?医院?还是警局?”

中岛敦惊讶的看向他,“国,国木田先生……”

国木田先生好像很生气?

“虽然给了好几个选择,但国木田君明显只想说最后一个选项吧”,太宰治慵懒的撑着下巴,视线从倒退的窗外收了回来,“能看在我的份上,勉强说出前两个选项,可真让我感动呢。”

中岛敦注意到他另一只手一直放在昏迷不醒的人的肩头,分明是警惕与保护的姿态。

可警惕?

太宰先生在警惕谁?

他和国木田先生吗?

理论上身为敌对的组织,他们确实有可能对中原先生不利,但直觉上,中岛敦感觉不是。

国木田独步神情严肃且认真,“我确实只想说警局,他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这个城市极恶的掌权者之一,手上不定沾了多少鲜血,理应去警局接受司法的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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