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上辈子就敢杀真龙天子。
天意又算得了什么?!
田誉竭力自我宽慰但眼前却是不经意间的闪现一道贯穿九千岁童年,甚至人生猩红血色。
这一抹带着炙热气息的血色,仿若刽子手里的刀一样还带着些锋利瞬间朝田誉来袭。
下一秒梦确切说被田誉压制的,甚至刻意遗忘的记忆便从识海深处席卷而来。
小说一段段文字恍若刽子手的刀将田誉浑身血肉一片片娴熟的割下,以致于正在凌迟处死之刑的田誉硬生生的将那些文字倒背如流烙印进骨髓之中
田母听得电话那头传来甜美的客气的拒绝声音浑身僵硬。过了好半晌田母这才清楚的意识到田家真的破产了,还处于孤立无援,被万人嘲讽鄙夷的下场。
最后竟然还是在客服嘲讽声中田母才恍恍惚惚想起了急救电话,颤颤巍巍的按下了120。
被这么一耽搁田父早已失去了最佳的黄金急救时间。
被送到了普通的公立医院,田父在急救室嘈杂的声音当做背景音乐下,猛然发现自己甚至清楚的听到了自己心跳趋于平稳的消息下意识的田田父眼眸瞪得跟铜铃一样,眼里带着浓浓的哀求看向了以什么。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身败名裂,他想起来问田来娣问个清楚,怎么就对不起她了。
挣扎着的想要开口说话但身上仪器恍若千斤顶一般,压得田父心口疼痛无比。他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作为一个文盲也不懂任何的医疗道理,凭借的本能使劲的挣扎着。好像靠着蛮力,就能一如既往的掌握住话语权。
却不知道因此加速了自己的死亡。
医生看着一副死不瞑目,表情狰狞的田父,缓缓吁口气。郑重的解下自己的白大褂后,医生觉得自己此刻不是工作时间,可以发表一个人最基本的看法。
但瞥了眼“大明星”田父,他思来想去,到最后还是矜持的翻了个白眼而已。毕竟,他们秋决粉丝,是最文明的粉丝。没必要跟一群跳梁小丑斤斤计较
相比一年前起码还有钱替田父交手术费而言,现如今因清扫大街受冻过去的田母幽幽醒来后,听到护士提及做手术的费用,一张脸刹那间雪白。六万三的手术费,这样的数字对她来说已经不亚于天文数字了。她没有这个钱。她每日连轴转省下来的钱除却交房租外,还要养活她和田誉。
田誉自打被毁容后,幽闭恐惧症爆发,整个人都瑟缩在了衣柜里,他恐惧所有人,害怕所有人。当然也无法出去工作。
就是个活生生的废物。
可废物,也是她一手养出来的。
田母恨不得一巴掌去扇打二十几年前的自己。毕竟,她早已明白了是他们夫妇过于溺爱孩子才导致了田誉如此不成器。
可现在他们自己失心疯一样,已经把所有后路都斩断了。
没有任何人愿意施舍他们。
连高高在上的施舍都没有了。
田母手死死捏着账单,维持着最后一丝女强人的体面,交了住院费456元。他们母子俩一个月的房租。
交完钱后,田母手捂着自己隐隐作疼的腹部,捋了捋自己身上破旧的羽绒服,佝偻着身躯,战战兢兢的离开了医院,又迫不及待的拿起了扫帚。她必须多赚钱,必须多赚点钱,才能弥补自己生病的损失。
但燕城的冬日依旧是阴冷的。
田母还是在某个清晨倒下了。等到晨练的老人家们迎着朝阳慢慢悠悠来公园里锻炼了,才看见了在垃圾桶边佝偻着身躯,早已冻僵了的田母。
没有人能够认得出眼前这个白发苍苍,满面冻疮,衣着淡薄的死人,曾经是燕城乃至全国商圈鼎鼎有名的女强人。
老人家们都神色带着些怜悯,纷纷打起了急救电话报警电话,寻找这个可怜女人的家人。
家人
家人就剩下田誉了啊。
田誉怎么死的?
田誉怎么死无所谓了。
只要家人无恙就好。
田誉正竭力让自己情绪平复下来,忽然间便发觉嘴巴一疼,好像是有什么腥、热的液体顺着唇畔流入了口腔。鼻翼间甚至能够嗅到浓郁的血腥味,田誉再听得耳畔一声声不亚于叫魂一般的呼喊,猛得指尖掐住掌心,让自己理智彻底回笼,不直接当众将双手掐上秦珏的脖颈。
秦珏停止了叫喊田誉,浑身一僵,表情有些愕然的看着浑身杀意十足的田誉。他从未看见过田誉这样的表情,哪怕含笑诉说设计打掉宝宝的时,田誉也不过神色淡漠,甚至带着心灰意冷之气,想要彻底从这段感情中抽身,彻彻底底斩断跟秦珏最亲密的联系。
可现在田誉整张脸不是灰白,而是诡异的殷红,好像被什么劣质的粉底涂抹了,看起来血色十足,带着些活力。但从他秦珏这个角度看过去,此刻的田誉却像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幼崽被剥皮抽筋,因此浑身散发出嗜血报复之气,恨不得同归于尽。当然因为气质过于紧绷,隐约间也有些强弩之末的意味。
可仅仅这一刻,被田誉的视线注视着,只一秒,便能够让人打心眼里产生一丝的惶恐。
以及浓浓的不安。
唯恐田誉钻了牛角尖,走了极端。
想着,秦珏立马抬手死死按住田誉的肩膀,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田誉燃烧着火焰的双眸,沉声道“你现在不要胡思乱想,冷静点。我们立马就去海城。我已经让助理去联系航空局了,立马就申请好航线,直接飞过去。”
“相关的专家也在联系了。”
声音说到最后还带着些冰冷,可在这样毫无其他头绪的情况下,却恍若炎热的夏日里迎来一盆冷水,让人能够彻底熄灭心中的烦躁之火,冷静下来。
助理们听得声音,内心感慨着秦珏的临危不惧,镇定自若,边眼角余光瞄了瞄田誉。
听得耳畔一声声似乎安排很妥当的话语,田誉舔了舔唇畔的血水。迎着唇畔相触伤口带来的疼痛,田誉轻笑了一声,环顾了眼安安静静,像是在待命的众人,声音沙哑,但接下来的话语却是清清楚楚的传递到在场所有人耳中,“秦董,多谢。小尚去联系管家立马把爸爸的病例拍照给助理,以及让管家带几个手脚勤快的助理赶过去处理师公的丧事”
边说,田誉斜睨了眼秦珏的手。
秦珏见状,不由自主的握紧了些,像是要借此把自己身上的力量传递给田誉,声音都压低了些,带着哀求开口:“田誉,现在不是情绪化的时候。我起码起码还能联系到医药界的专家。”
“我有那么愚蠢?”
田誉听到这话,像是想起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环顾了四周一圈,视线最后落在捂着嘴巴,却昂首挺胸的黎旻身上。
黎旻迎着田誉望过来狠厉的视线,恨不得拉着秦珏说上了个三天三夜。
仲父逼宫弑君的时候就这表情。
当初他们被人逼困在院子里,仲父就笑着拿着针线,在敌人的监控下硬生生的缝出了龙袍。然后二话不说把龙袍往黎旻的身上一套,带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军队,就杀了敌人,直挺挺的闯进了皇宫中,来了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把乾兴帝的遗诏对着朝臣铿锵有力的宣读出来。
可明明黎旻是亲眼看见仲父是用萝卜刻出来的玉玺。
一切尘埃落定后,所有人都骂仲父是个疯子。
而的的确确是疯子的仲父把乾兴帝的遗体交给了一个神秘人,换回了虎符。
彻底稳住了局面。
想着,黎旻崇拜了的看了眼田誉,小心翼翼的往田誉身边靠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仲父身边对黎旻来说都是最最最安全的。
田誉听得耳畔响起的脚步声,回眸看了眼对着他讨好一笑,露出个傻乎乎笑容的黎旻,好像一如人年幼的模样,跟个小奶狗一样,傻乎乎的。
想着,田誉眼眸暗了暗,缓缓开口:“你是医药学家。那好歹有些人脉关系,先跟我去海城。”
黎旻点头若小鸡啄米,“好。”
见状,秦珏想要松口气,但又觉得自己心理像是有块大石头堵着。一时间竟然闷得慌,不知该如何去形容自己这样的心情。
田誉的确挺迅速的恢复了冷静,拿出了一个继承人应有的姿态,妥善的调动了身边能够跳动的所有资源。甚至为此愿意放下“偏见”连黎旻的人脉都惦记上了。
可这样换个角度说,田誉真的不是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田誉了。
知道自己此刻的伤感来得很可笑,但秦珏随着田誉的安排朝外走,视线还是不自禁的落在了田誉的双眸上。明明一样的眼睛,可因为田誉的心态不同,散发出来亮光也完全不一样。
炙热的光芒,不再为爱情而燃烧。
田誉的双眸只剩下的恨意以及对权势的追求。
田誉带人快速的赶到了海城相关医院。
看着亮着灯的手术室,田誉安抚的拍拍田母,示意人坐在凳子上等待后,神色平静万分,劝下了院长,和声道:“谢谢您好意,不需要开启视频,时实最终进展。让医护人员专心手术便可。我相信医院相信医生的技艺。”
田母喝口助理递过来的温开水,觉得田誉说的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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