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由心生,那江思缘的心又是怎样的?林寒看着镜子,镜子里江思缘的脸绝殊离俗,妖冶靡曼。

“我们此番举动必然会震怒木偶镇镇长,若他们群起攻之,只怕不好对付。”

木偶镇的人不能杀,也杀不死,或是一开始便不招惹,一招惹便是不死不休。

“寒儿担心我对付不了他们?”门外传来人声,江思缘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走至床榻边捡起地上的麻绳,在林寒的手腕处捆了活扣,又单膝屈下,在他的脚上打上死结,“寒儿可知为何这次剑塔的危险程度更甚往昔?”

“为何?”在江思缘的提醒下,林寒也觉出了不对劲。往年剑塔虽说也有危险的芥子空间,但却不像他们遭遇的这般四面楚歌,危险重重。如果是他一人进入这里,只怕在妖兽林海便已身首异处。

“因为我。”江思缘似笑非笑地站在林寒身后,眼里没有半点被蛊神考验难住的拘束。她双手轻压林寒的肩膀,在他耳旁低声耳语道:“寒儿莫要看轻了为师。这既是剑塔为为师准备的难关,于为师而言自不会难到哪里去。”

“若是那林珍珠欺负你,你尽管放开了打,切莫投鼠忌器,给人沾了腥。”

耳边散落的碎发随着江思缘的呼吸搔过耳廓,林寒正襟危坐,盯牢铜镜里舟之鹤的脸。

他右半边被江思缘呼吸拂过的脸颊在发烫,而舟之鹤的脸上却没有出现红晕。这让他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让他意识到,这剑塔之内或许还有比蛊神考验更加危险的东西。那东西无影无形,藏匿于心脏,是他碰不得,也不能去碰的。

“接你去拜堂的人来了,我先离开。”说完,江思缘便跳窗没了踪影。林寒望着江思缘走的方向,皱紧了眉头。直到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他才收回视线,抬起冰凉的手指驱散脸上的温热。

江思缘离开后直接去了林珍珠的房间。她从一开始就做好了两手打算,离木偶镇考验结束还早得很,如果他们在第一日便为了救舟之鹤,毁掉婚礼,引发众怒,那么后面几日,她即便能与一群怨鬼僵持七日,林寒的身体也熬不住。

所以,她不仅要让这场婚礼顺利结束,还要让所有人都发现不了舟之鹤跑了。

“你给俺上的啥子妆!”一身凤冠霞帔的林珍珠一把打掉女婢手里的脂粉,肥胖的身体猛地朝圆凳上一撅,圆盘似的脸上五官被肥肉挤在了一起,眼睛只剩两条缝,透过那狭隘的缝隙,怨毒的目光上下睨视身旁女婢清秀可人的脸庞。

“俺要你照着你的模样给俺上妆,你把俺画得这样丑,让俺咋得出去见人?把俺画成你这漂亮模样很难呀!你是不是想死咥,你要想死俺让爹把你装笼子里,沉塘!”

“小姐我真的尽力了!”女婢吓得嘴唇发白,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生怕林珍珠真让镇长逼她沉塘,双手撑着地面,头一下又一下地磕在地上,她的额头流出了血,血连着地面的土,让那张清秀的脸都变得如同恶鬼一般。

“是小莲学艺不精,画得不好,都是小莲的错!小姐就饶过小莲这次吧,让小莲做什么粗活都可以,求你不要让我沉塘,求求你。”

“俺的大喜日子,你给俺整出|血来,多不吉利咧!”林珍珠极其败坏地跺了跺脚,“来人啦,人都死哪里去咧,把这个贱人带出去,明个儿就沉塘!”

闻言,女婢呼吸急促,两眼一翻,吓晕了过去。

“林小姐可是在为自己的容貌而忧心?”门没有锁,江思缘轻轻一推,便推开了房门,她身上飘出丝丝缕缕的红雾,经风一吹便飘入了室内。

气头上的林珍珠正想发火,看清江思缘的脸渐渐瞪大了眼,目光贪婪地从上到下把她打量了个彻底,“你是人?”

江思缘觉得好笑,笑出了声,慢慢向她走近,嗓音充满了诱|惑:“林小姐觉得我不是人吗?”

林珍珠痴痴地看着江思缘的眼睛,舔|了舔肥香肠似的的嘴唇,咽下卡在咽喉处的口水,目光痴迷:“你长得像狐狸精,俺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你是狐狸精变的吗?”

狐狸精?江思缘两手轻|握,翻了翻殷|红的指甲,脸上的笑容未变,“林小姐喜欢吗?”

“喜欢!”林珍珠振奋得如一头兴奋的水牛,迈动粗|壮的双|腿冲到江思缘身前,不过几步路,却像做了极限运动,疯狂喘息,“俺……俺也要变成这样,你把……把俺画成这样,多少银子俺……俺都给的起!俺要变得和你一个样儿!”

“我可以让林小姐变成我这般模样。”江思缘伸出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眼神魅惑,“但你需七日不见光,不可迈出这房门一步,林小姐可甘愿受此寂寥?”

林珍珠激动得满脸潮|红,“你真的能做到?不是骗俺咥?只要你能把俺变成你这样,一个月不出这门俺也愿意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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