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眉眼他皆有些许熟悉不知是不是因为褚元宴的缘故。
褚清与他们面面相觑,放下窗牗避而不见也不是个事。褚清跳下马车,走到楚渟岳身旁抬眸看着他。
气氛无声的压抑,楚渟岳也沉默怕许久才对褚清介绍了几人的身份。
“这位是大将军禇明渊,旁边是他夫人那位是褚小将军,禇元河。”
随着楚渟岳介绍三人的身份,褚清目光一一从他们身上划过楚渟岳说到谁他目光就在谁身上多停顿会。
“褚将军,褚夫人。”褚清认了人朝禇元河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安静地站在楚渟岳身旁。
禇明渊一辈子大风大浪的过来,一颗心早已锻炼的坚硬无比,此刻听着褚清的称呼心口发酸。
褚清自小就黏人喜欢黏着他亲昵地唤他阿爹要背要抱,对他也极其敬重崇拜。他嘴上时常说着褚清烦人可最疼爱的还是他。
禇明渊尚能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杨蕴秀却不能。
她承受了三年丧子之痛,现在孩子找回来了,却不记得她。
唤她为褚夫人。
礼貌却又冷淡疏远。
杨蕴秀忍不住呜咽,眼泪夺眶而出,晕染了舟车劳顿后疲惫却依旧娇好的面容。
禇明渊扶着她,握着他的手安慰。
禇元河盯着褚清,欲言又止。
褚清满脸茫然,无措的目光投向楚渟岳。
禇元河看着,攥紧了拳头,忍住没在此刻一拳头打楚渟岳身上。
“此处血腥太重,褚夫人受了些惊吓。”楚渟岳道,牵强的找了个借口。
褚清颔首,他理解。
“我与褚将军有话要说,你陪褚夫人一会。”楚渟岳道。
“好。”
褚清应下,走上前,扶着她,“褚夫人,我们先上马车。”
杨蕴秀美目含泪,闻言点了点头,捏着帕子擦了擦眼泪,跟着褚清一同上了马车。
禇明渊搭了把手,把夫人送上马车,侧眸时看着褚清,近距离打量儿子。
瘦了许多,身形单薄了许多。
禇明渊收回目光,转身走到楚渟岳身旁。
禇元河沉默地站在一旁,等禇明渊退开,他也意欲上马车。
“你做什么?”禇明渊抓住他手臂,低声呵到。
禇元河理直气壮,“我也想陪着小弟。”
禇明渊微怔,却没动手,“迟点由你陪的,现在别进去。”
车马启程,缓缓驶回京城,楚渟岳放弃了乘坐马车,而是同禇明渊禇元河般,御马而行。
三人沉默着,相对无言,马后跟着马车,里面偶尔会有一声交谈。
褚清看不得人哭,见杨蕴秀红着眼,时而抽噎,褚清手足无措,僵着身体,如临大敌。
他递上一张干净手帕方便杨蕴秀擦眼泪,又恢复了一动也不敢动的模样,望着杨蕴秀。
杨蕴秀平复了心绪,眼睛虽然红着,不再落泪,目光柔和落在褚清脸上,视线描摹他的模样,见他容貌变化,体型变化,皆忍不住心痛。
“阿清”
杨蕴秀哽咽了一下,调整了一会语调才趋于自然。她还记得楚渟岳信中提到的事,褚清容不得刺激。
褚清听她唤自己,全神贯注落在她身上,见她只是看着自己,也不开口说话,褚清主动询问,“褚夫人,您有何事,但说无妨。”
“你与我一位故人长的相似,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杨蕴秀道,垂下眼帘,悲伤笼罩着她。
褚清顿了顿,“哦,是谁?”
楚渟岳唤他阿清便罢了,杨蕴秀第一次见他,也唤他阿清?褚清心里明镜似的,直觉有异。
杨蕴秀失落地摇摇头,没说。
褚清见状,也不好再问,只得打断话题。
杨蕴秀率先转移话题,关心起自己最想知道的事。她想知道,褚清有没有受苦,过得好不好一切的不如人意,都要清算了结的。
她从南梁风土人情入手,慢慢同褚清谈论南梁之事,相谈融洽之时,问,“南梁皇宫如何,我看书说,南梁皇宫比之大楚皇宫还要巍峨富贵,是真的吗?”
“真的。”褚清颔首,南梁皇上沉默饮酒作乐,奢靡享受,南梁皇宫宫殿景观多次修葺,一次比一次耗时久,一次比一次更奢华。
“原是真的,既然如此,那岂非人间仙境啊?”
“那哪当得,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褚清道,心下嘀咕,人间地狱还差不多。
“啊。”杨蕴秀捂着嘴巴,眨了眨眼,“那你岂不是受了许多欺负”
“也不算,”褚清眸光微动,“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再说了还有人帮着我,我怎么可能受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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