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只是大嫂如今身子不适,不得空出来,此次只由我一人带着丫头赴宴,家里担心了些,多嘱咐两句罢了。”

沈氏说的云淡风轻,但作为娘家人,邹氏对这个小姑子在顾家的身份地位还是清楚的,顾家大房尚了长宁郡主,所谓君臣有别,底下更是如此,顾老夫人在长宁郡主面前别说抖婆婆的威风了,但凡那边一动气,无论什么路数都得偃旗息鼓个把月,毫无一家老夫人的威严,因此只能把气给沈氏这个二媳妇受,日常折腾不休,好在自家小姑子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婆媳俩算是有来有回,互相不吃亏,这才让他们夫妻俩松了口气。

这会儿往后一瞥,除了顾昀容,其他几个丫头东张西望的,心思都在这边,便挨近了一些,把声音压到除两人之外都听不见的程度,小声道:“近来如何?那药可还有效?”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却引得沈氏脸色一变,四下看去,见无人理会才道:“别在这儿说这些。”

···

邹氏知道她谨慎,只好换个话题,问道:“好吧,那事儿你自己掂量便是,对了,那个任氏可还安分?前儿外边回话,已经找到她在乡下的爹娘兄弟,若不是好的,趁早料理也罢。”

这事儿倒是说到沈氏心坎上了。

“先看着吧,毕竟她是家里老太太买来的,哪是说料理就能料理的,总得顾及老太太的面子,若任氏本身无大的错失,一时半会不必动她。”

“也对。”邹氏也知这个道理,默默点了点头。

这厢说话的功夫,河边人声渐渐多起来,不时还有人和车马从远处过来,大抵都是些无关紧要的。

这宴席并非专门的场合,无人主持,又在郊外,没有东家,一时杯盏交错、各自谈聊,也不需谁来提醒。

安国公府、定远将军府和平阳郡主府三家虽是主办,但这会儿也没谁出来牵头,各说各话,众人皆是如此。

顾家这边,顾菱欢伸出纤纤玉指,从春溪河上游指到下游,一直在给顾远歌介绍在场众人。

“那是安国公夫人和她的女儿孟婷瑀,那位孟姑娘喜欢诗词···那个···是定远将军府的谢君瑶谢姑娘,她的脾气不好,四姐你最好躲远些,还有她身边那位是平阳郡主···”

顾远歌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此情此景,大都是一个端庄得体模样的大家闺秀,举止谈笑间也多矜持,唯有定远将军府那位谢姑娘,脸冷的都快结冰了,一副不是欠债就是要债的样子,身旁无一人敢上前攀谈,硬生生空出好大一片地方来。

这才有意思!

说完这边,顾菱欢又说起对面的各家公子,因是男女有别,这番介绍当然不如方才详细,只个身份名号了事,连名字都没说全。

待洋洋洒洒一篇下来,一口茶咽下,左右一看,早已空空如也。

不知什么时候,顾菱萱和顾菱双都已经不知所踪,连前方的顾昀容都有别家姑娘找上门来,请她一道去游玩。

来请的人是勇毅侯府的小姐孙梦合,权贵相交,不止体现在前院朝廷,也可体现在后宅之中,顾昀容虽不大乐意应,但也无可奈何。

只是视线一转,轻声道:“婷瑀相邀,我自当去,只是我这妹妹刚回临安,又是第一次出门在外,合该我看顾,这···”

随着她的视线,孙梦合轻飘飘瞥来一眼,在触及顾远歌容貌时,心头一震,却不动声色,只道:“不碍事,不如请这位妹妹一起前往,县主可照顾一二,也让大家见面认识一番,免得回头见人不识,岂不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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