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嘛确实有一些,但也没法让蚊虫消声灭迹,只能说聊胜于无。关键那个烟不仅熏蚊子,也熏人。

提早烧,到了晚上就没用了,临睡前烧,呛的人一夜睡不着——两难。

见她不爱用,申长更又移了口闲置的水缸到倒座房门口,缸内注满水,捉两只青蛙放进去。蚊子喜阴凉,是最喜欢往水中产卵的,只要一飞过去,准保成为青蛙的腹中餐。

虽然这些方法试过后都是治标不治本,他的细心与用心冬小施还是感念的,只不知今晚怎么又给她拿了这个,屋里还有没烧完的艾叶呢。

“不是之前自家晒的,今天王兴赶集,从集上买的。这东西叫火绳,一半艾草一半嵩草,里面还加了点雄黄,说是祛蚊虫的效果颇好。我从王兴那先拿了些,你用用看,若果真好,咱们也买些回来。”

原是买的,难怪比之前的精致,两束扭成一股,中间还扎着红绳。自家晒的可没这么讲究,只如编辫子那样编成绳,也没有加什么雄黄粉。

申长更连之前烧艾的破陶盆一并拿了进来,用火镰把火绳点燃,烟并不比烧艾小,就看效果是不是比单纯烧艾好了。

“先去屋外站会儿,等烟淡了再进来。”

“好。”

两人一前一后从倒座房出来,顺手带上了门。

冬小施让申长更自去歇着。许是不忍看她一个人站着发傻,申长更摇了摇头,说他还不急着睡。

可两个人这么干站在院子里也挺别扭。出去走走吧,陶氏就在门口,见他俩同进同出,不定又要喷些什么不堪入耳的话,想到这便懒怠出去了。

申长更搬来凳子,两人围着那口水缸坐下。

冬小施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注意力便被水面上的月亮给引去了。伸手掬了一把在手里,又任其慢慢溜走,再掬,再溜,玩得不亦乐乎。

蛰伏在水缸里的两只青蛙被扰了清静,其中一个一跃而出,不偏不倚,正落在她手心。

“这什么……”冬小施也没想到捞出个软乎乎的东西来,下意识还捏了捏,定睛一看,大眼瞪小眼,竟是个青蛙!吓得手一甩就蹦了起来。

说良心话,她对青蛙没意见。相反,印象还很好,毕竟是益虫,小学课本里都教了的。而且青蛙多俊啊,比蟾蜍俊多了!但长得再俊,这种近距离接触也让人发怵,皮肤滑腻腻跟蛇有得一拼,外形又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满身疙瘩的蟾蜍……还有不久前的自己。

可不就受惊了吗?

人一惊,下意识就奔着可靠的人去。申长更正要过来看看她捞的东西,两人的凳子只隔着一步路的距离,他这一步还没迈出去,冬小施就一头撞了过来。

这一撞正撞进他怀里,再一蹿高,脑袋又顶上了他的下巴颏,下牙磕破了上嘴皮,一阵金星乱冒。

申长更顾不得这些,伸手去扶冬小施。冬小施虽然比先前瘦了不少,但这次是带着莽劲来的,脚下刹不住,推着他齐齐往后倒,好在背后就是墙柱,这才没有酿成惨案。

不过申长更还是有点惨的,后背重重撞到墙柱上还不算,还险些被冬小施给按出内伤。冬小施也是慌了,怕倒地后砸扁了他,便想伸手支撑一下,除了他的胸膛还能撑哪呢?下倒的趋势骤然一停,大半的身体重量都倾斜到他身上,不内伤才怪。

冬小施哪能想到,捞个月亮都能捞出个社死现场,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然而更社死的还在后面,陶氏拎着凳子进来了。

眼下的情况是这样的:她整个趴在申长更怀里,手忙脚乱乱扑腾;而申长更呢,一手捂着下巴,一手圈着她——

怎么看都不是正经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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