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歌川谣想要表现出一点给面子的反应。

但事实是,她提不起半点兴趣。

光是过去一个多星期,死的、伤的、残的、被赶走的家伙数不胜数,比如说——霍克斯、盖特家族、怒岚会、蓝色平方、甚至是横滨警方……全都能列入被称为“残兵败将”的战果中。

“怎么,有想到什么吗?”里包恩观察着她的表情。

“没有呢。”她用无聊的表情回答道,似乎认真思考了一瞬,但手指绕着发尾的动作,分明是漫不经心的傲慢,“手下败将太多了,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你,果然如九代目所说的一样,年纪轻轻的,性情就異常残暴。”他的眼神彷佛可以透视想法——这孩子就像一颗被强行催熟的暗黑果实,以冷静又享受的姿态,在黑与灰的世界中游走自如。

“你真讨厌。”她说,“不要说是女孩子,就是男人听到了这种评价,也不会感到太开心吧。”

明明都是同行,这位杀手先生也真是爱夸大。

在他最辉煌顶盛的时期,一个月中死在他手下的人的价値,比她在港口Mafia整年的战果加起来还要多去了。

“——闲聊就到这里吧,我来这边只是为了传一句话而已,你能记住并且传达就好了。”

里包恩只是毫不在意地说。

他拉了拉头上的帽子,身影消失在巷尾。

“……………还有就是,暂时还请不要接近并盛町。”

这只是一段小小的插曲。

歌川谣如约到达了横滨警察局。

欧尔麦特像一坐小山似的坐在里面,宛如门神一样,他的身边是被铐住的霍克斯,后者被押上了囚车,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只是专注地看着地面,而员警们投向她的视线则是明显的很不友善。

从他们中间自然地穿过,她走到欧尔麦特的面前。

“之前真是受你照顾了。”她刻意地说。

“别说多余的话。”横沟警部瞪着她,脸色很臭地把她带到一间隔离室,里面的桌子上放了要她签字的证言确认书,他说,“把这个签了,这里就没有你的事了。”

“当然。”她坐下来,彷佛这里是她的办公室。

这种从容的姿态使横沟警部看她更不顺眼了,更令他不耐烦的是,她慢慢地看起每一句条款,仔仔细细的,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字,认真的程度堪比事务所的律师。

“生怕我们趁机挖陷阱给你吗,放心,我们不干这种肮脏的事。”他冷笑了一声,显然心情很糟——忙活了半天,手下也殉难了不少,结果现在不仅要向本部交出犯人,还得看管着这种小女孩,简直是做白活的典范。

“你吃□□了吧?人老了还是镇定一点比较好。”她也不怎么好心情,在路途上想起糟糕的回忆就算了,还被路过的危险家伙开了一个过分的玩笑,早知道这样就不来了,反正霍克斯无论如何都不会被定罪,她今天过来签字的目的,纯粹就是想膈应他一下,换取一点乐子而已。

谁知道,横沟警部对她的讽刺没什么大反应。

“啊啊,还是年轻一点比较好,对吧。”他反而扯了扯嘴角,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

一旁的欧尔麦特在她放下笔后站起来。

他收走了签名字的证言书,递给横沟警部,后者说了一句“别弄太久了”就出了房门,让室内只剩下她与欧尔麦特,情况微妙的与之前很相似,但这里没有任何录播设施,也没有锁着她的手铐与一旁偷窥的监视室。

“现在,我们来谈谈你的问题。”欧尔麦特坐下来说。

“我有什么问题吗?”她问道。

经过了一晚的休息,现在欧尔麦特的气势很充足,“我思考了一整晚,对于你这种孩子来说,到底要怎样处理才是最恰当的,要怎样做才能纠正你的人生——本来想把你交给别的英雄去照顾,但你是我发现的问题……”也是唯一带着他需要的线索的人。

她听他说着与案件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不,也许无法纠正也说不定……他低声喃喃道。

“托我的一些朋友的福,法律与手续上的问题都解决了。”他放了一份厚厚的文件在她的面前,那是她的生平资料,以常人的标准看来简直是少得可怜,最上面是收养书,有着他的笔迹。

“这是……!”

“你的监护人的名字栏是空的,父母在六年前去世,也没有任何血缘上的亲戚,不知道为什么,社会福利处的人一直都没有找上你,总之,你的监护人的位置……”

欧尔麦特的身型投下了阴影,把她笼罩。

她瞪大了眼睛。

“今后,将会由我来担任。”

——直到揪出你的罪证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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