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脸上都挂了彩,裴嘉现在还觉得自己头皮刺痛。

女人打架永远都是揪头发挠脸。

叶一思忽然趁她们不注意凑到裴嘉面前:“原来你还扒着商谨呢。”

裴嘉后退一步,觉得不适:“和你无关。”

“有关啊,”叶一思咯咯笑着,半边脸肿胀着,看起来格外诡异,“你最后一次被我打可是他让我帮忙的,要不然他怎么能凑巧来救你呢。”

她假意道:“被打的应该很疼吧,几个混混下手也不知道轻重。”

裴嘉陡然被搅乱了心神,但是面上还是平静:“我不会相信你说的鬼话。”

“鬼不鬼的你亲自问问他呀。”叶一思捂着嘴后退。

江似雪猛地推了一把她的肩膀:“你在这儿瞎说什么呢,还不快滚,信不信我继续揍你。”

叶一思到底还是有些惧怕的,猛地瞪了江似雪一眼,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裴嘉一眼,转弯离开了。

江似雪扭头看她:“商谨是你男朋友?”

裴嘉点头,心里乱糟糟的,像是一团解不开的乱麻。

“你别相信她瞎说的,你男朋友对你那么好,她就是在挑拨离间,她嫉妒。”

裴嘉勉强笑了笑,“行,我们先回去,把脸上处理一下。”

两人脸上都挂着彩,走在路上怪显眼的,已经有不少学生在偷偷瞄她俩。

第二天裴嘉没去上班,直接向公司请了假。

脸上的伤睡了一觉之后看起来更显眼了,青青紫紫的,嘴角还有点肿。

两人一觉起来看到对方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江似雪龇牙咧嘴地拿洗脸巾蘸水擦着脸,“我懂你以前被欺负的那种感觉了,这也太他妈疼了,男的都经不住这样抓吧。”

“被打习惯了也就不太疼了。”裴嘉轻描淡写道。

“都过去了,我们打她打的也挺狠的。”

“今天干啥,就在宿舍瘫一天吗?”江似雪问。

“那去哪儿,我们这脸在外面不是吓人吗?”裴嘉说。

江似雪点了点头:“那也是,今天就当一天废物吧,找工作的事情等以后再说,不急了。”

裴嘉点点头:“总有机会的。”

江似雪笑了笑:“是啊,总有机会的,也不一定非要在A市落脚,实在是找不到工作,我回家喂猪种地也不愁吃喝了,难不倒我的,总不能丧失希望对不对。”

裴嘉躺在床上,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是的,总不能丧失希望,我过段时间也要走了,毕业了就去S市发展,还可以经常回家,挺方便的。”

“真羡慕你。”江似雪说。

-

裴嘉本来以为铁面老板只批了一天假,没想到给她直接放了三天,让她在家好好休养。

同事们都对她发来了慰问。

最后一天假,她决定回去找商谨。

她不知道现在是以何样的心情回去的。

叶一思那句话,她拼命告诉自己不要放在心上,但是终究还是横亘在心里的一根刺,伴随着呼吸会产生刺痛,每分每秒。

因为那一个晚上,她和商谨的关系才真正发生转机。

但是那天,她真的很害怕,真的很疼。

因为商远的缘故,叶一思她们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欺负她,这让她放松了警惕,觉得事情好像画上了休止符。

高三放学总是很晚,路上基本上没有行人,只有停在校门外的一众出租车。

学校旁边有一处阴暗的小巷,里面经常出现一些恶性斗殴事件,当时她刚出校门没多久,就被人捂着嘴拖了进去。

她当时内心恐惧到极点,泪腺控制不住地分泌泪水,喉咙里压抑着尖叫。

叶一思众星捧月般的出来,指挥着手底下的一堆人欺负她,她抱着头蜷曲在地上接受毒打,毫无还手之力,刚跑出几步就被抓回来跪在地上,膝盖上也因此有了个留到现在的疤痕。

那是极为屈辱的一夜,也是在那一夜,商谨像从天而降的神明一样,将她救了出来,自从那以后,两人才真正意义上有了更深层次的交集。

她不敢相信这一些都是商谨做出来的。

越想心情就越沉重,她干脆闭上眼睛。

回到家以后她直接就回房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有梦到了那些好的,不好的事情。

最后她是被开门声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商谨被西裤包裹的双腿就在眼前,他脸上似有倦色,手臂上搭着衣服,“怎么现在回来了?”

裴嘉直起身,商谨自然地将衣服披到她的肩膀上。

她一时反应不过来,没说话。

商谨也没指望她现在能说些什么,转身去将文案放在书房,顺便将一些资料整理了下才回到房间。

卧室里窗户被打开了,通了风空气流畅。

裴嘉清醒了几分,勉强笑了笑:“和老板请假了几天。”

“请了几天?”

裴嘉:“明天就回去上班。”

商谨这才注意到她脸上的伤,他伸手碰了碰裴嘉的唇角:“疼不疼?”

“现在不太疼了,都过去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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