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瞧着慕歌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便又说道:“我不是雪影,只是和雪影长相相似罢了,我也不知道什么南山什么约定。我本来是去往生塔里找宗白的,不知道怎么......不对,你也在往生塔里,你明明也在往生塔里,怎么会突然到南山呢?”
尺素抓住慕歌的手,翻开他的掌心看了看,“都是假的,难道这里就是黑流?”
“雪影,你这是干什么?”
“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不是雪影,我是尺素!”尺素生气地喊到。
听到尺素这么说,慕歌眼神里的小心翼翼化成了委屈和酸楚,就好像一个被训斥的孩子一般。“你怎么这样呢?你是雪影,在我的意识里,你就是雪影。”
尺素看着慕歌这幅样子,也狠不下心继续对他大声嚷嚷了。“我的确不是雪影,也不是存在你意识里的人,我没有义务陪你演戏。我是个活生生的、真实的人,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尺素’!等你见到柯大哥可以问他。”
“犹冀苍雁赤鲤,时传尺素;清风朗月,俱寄相思。”
“你咋还念起诗来了?”
“这大概是一场梦吧!如果你不是雪影的话,那就请回吧,我要在这里等雪影回来。”说完慕歌便行尸走肉般的走进了屋子,躺在了床上。
尺素见慕歌不理自己了,心想虽然这个慕歌看起来神志不清,但一定知道这黑流的秘密,要想离开这里还是需要靠他帮忙。于是,便说道:“其实你心里已经默认雪影早就死了对吧!”尺素看着床上的慕歌说道,“如果你真的觉得雪影还活着,你就不会躲在幻境里自欺欺人。”尺素见慕歌没有反应便继续说道,“其实我见过她,见过雪影,就在前不久。”
听到尺素如是说,慕歌噌的一下跑下床问她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当时我就和柯奕良柯大哥在一起,你要是不信,可以问他。”
“可他没有跟我提过。”
“我们也只是匆匆见了雪影一面,她就消失了,我们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柯大哥大概是怕你又出走找她吧。我发誓,我说的是真的。”
“你真的不是雪影?”慕歌再次问道。
“我是雪影的师妹水依的徒弟,我叫尺素,到长生门是解毒来的,我只是长得和她相似,但我不是她。”尺素认真的说道。
“那我们出不去了。”慕歌说道。
“为什么”尺素不解。
“黑流,其实就是把人的意识带到自己意识中最恐惧或者最执念的场景里,只要心里的恐惧和欲望没有消失,那人的意识就会一直被困在其中,永远出不去。”慕歌解释道。
“也就是说我现在和你还有宗白都晕倒在往生塔里,只是我的意识进入到了你的黑流里,那宗白又在哪里?”
“宗白、宗白!”在一声声急促的催促声中,宗白醒了过来。
“索婆婆!”宗白又惊又喜。
“来不及收拾了,你快跟我走。”索婆婆一边叮嘱宗白,一边为她穿好鞋子。
这时,宗白才发现帐篷外火光漫天,还传来打打杀杀的声音,熟悉的恐惧感浸满了她的心脏。
还没等宗白醒过神来,索婆婆便拉着宗白跑了出去,出了帐篷,宗白看到自己族人正在和穿着铠甲的官兵们厮杀对抗,逃跑途中,她看到自己的阿爸满脸鲜血,野兽一般的和敌人搏斗,她还看见血污中死不瞑目的母亲......宗白挣开索婆婆的手,拼命奔跑到母亲身前,她哭喊着“阿妈!阿妈!”
此时一面大刀挥向了宗白的头颅,索婆婆在宗白身后大喊了一声,宗白抬起头来却被溅了半脸的鲜血,是阿爸替她挡下了这一刀,“快走,快走......”阿爸断气之前一直呢喃着。
宗白傻了眼,接着又是一把大刀砍了下来,突然,宗白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翻滚了过去,躲过了这一刀。
宗白转过脸去,发现紧紧抱着她的人竟是杨怀南。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来了,你别怕,没人能伤害你,你别怕。”杨怀南轻声说道。
宗白的脸上浸满了泪水和血水,她悲伤的看着杨怀南,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杨怀南用袖口轻轻地为宗白擦拭脸上的血污和不停留下的眼泪。
宗白猛地扎进了杨怀南的怀里,肆意的痛哭起来。
等到宗白缓过神来,突然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明亮的白中。
“你刚才是陷入了自己的黑流之中,不过没关系,我找了柯大哥,他会带我们出去的。”杨怀南说道。
宗白抬头看了看柯奕良。柯奕良手中悬浮着一颗通体洁白的珠子,样式就和此前看到的那颗黑色珠子一样,只是一黑一白。
“这是白流珠,可以解开黑流珠的困境,你应该还记得你是怎么进入黑流的吧!”柯奕良说道。
宗白看着这颗洁白无瑕的白流珠,伸手去触碰,瞬间就消失了。
“宗白醒过来了,你回去安抚一下她吧,我去带尺素回去。”柯奕良对杨怀南说完之后,杨怀南也照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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