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死而生,指的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所以,老和尚说的是她的生死劫?还是胤礽的生死劫?又生又死的,一听就很危险,榕英咬着手指心乱如麻。
马车突然剧烈一晃停了下来,榕英猝不及防,差点摔了出去,不悦道:“出了什么事?”
外面驾车的是托合齐和陈林,只听托合齐沉声道:“殿下小心,有些不对劲。”
榕英怔了怔,脑子里顿时冒出刺客两个字。
空气中有危险的气息弥漫开来。
只听细微的树叶沙沙声后,托合齐压低声音:“来者不善,人数不少,等会儿奴才拖住他们,您赶紧走。”
“那你怎么办!”榕英着急道。
“奴才自会脱身,爷不必担心。”说完这一句便听到陈林惊呼一声,外头已经乒乒乓乓打在了一起。
榕英掀帘一看便忍不住想往后缩,只见他们前行路上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十多个粗布短褂的蒙面人,个个膀大腰圆身手了得,使什么武器的都有,身形颀长的托合齐战在当中,一柄雪亮长剑使得风生水起,剑起落下都是一串血珠,转眼间已经伤了对方三人。
榕英心急如焚,只自责自己没能把胤礽的本事都学一学,不然也能帮上一二。
电光火石间一枚暗器射入马身,马儿嘶鸣一声倒地身亡,算是彻底绝了他们逃跑的便利,马车上的榕英和陈林也灰头土脸滚落下来。
“主子!”拼命拦截敌人的托合齐大惊。
陈林扶着榕英爬起来,满头冷汗的拉着她往反方向跑,“爷快走!万琉哈大人双拳难敌四手,怕是阻拦不了多久!”
今日这趟门出来的突然,又离得近也没做什么准备,暗卫也没带,没成想会在自家门口遇了刺,太子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榕英咬牙往前跑,只能暗暗祈祷殿后的托合齐不要有什么事。
普胜寺设立在城郊,坐马车从城门过来大约半个时辰不到,只要逃到那里贼人必定不敢再追击,只是现在的情形实在难以为继,人的两条腿如何比得上马。
身后追兵赶来,也不知道孤身应敌的托合齐如何,陈林又猛的摔了下去,面色惨白。
“陈林!”跑在前头的榕英折返回去,陈林往回一看顿时急了,猛推榕英催促她,“爷别管奴才了!奴才没用方才摔伤了腿,您快走吧!”
榕英紧攥住他胳膊,眉头紧紧皱成一个井字,她虽然不是什么爱心泛滥的人,但是在这种危急时刻丢下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独自逃命,她做不到,何况她一个人也跑不远。
她若死了,胤礽又该怎么办,康熙和阿哥们远在草原征讨噶尔丹,太子一死势必朝堂大乱,万一康熙他们赶不及回来,必定酿成大祸。
“爷——”陈林大急,挣扎着起身挡在榕英身前,直接面向逼近的蒙面人。
陈林厉声道:“你们可知你们伤的是谁!若是叫我家老爷知道必定要你们碎尸万段!”
带头的蒙面人露出双凶狠虎目,有一道蜿蜒疤痕从左眉斜过眼睛鼻梁钻入面巾下,手握一把大刀,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靼子的命,死不足惜!”
榕英瞳孔猛的一缩,抱着陈林就地一滚,余光瞥见刀光一闪,榕英狼狈的回头看去,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蒙面大汉手中大刀直直砍入地底莫入小半。
一击不成,那人目光顿时阴沉下来,盯在榕英身上就宛如刺出獠牙的猛兽,转瞬就会扑上来把猎物撕成碎片。
眼看他举步过来举起刀,榕英呆呆跌坐在地上,无法动弹。
血光四溅。
啪!
上好的青瓷茶盏跌落在地上摔的粉碎,茶水淌了一地,甚至有星星点点溅在了胤礽裙摆上,染出点点深色斑痕。
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和胤礽聊着的林氏被吓了一跳,手掌抚着肚子微露恼意,冲口道:“姐姐这是怎么了?可是妹妹哪里招待不周?”
胤礽蹙眉摸着心口,丢下一句好好休息我回头再来看你便快步离去。
林氏看着他扬长而去,嘁了一声,这个太子妃尽学殿下讲话,什么毛病。
走出老远的胤礽暂且顾不上她,从方才就心下突突直跳,老觉得不安心,索性领了兰月明月上养心殿去寻自家福晋,心下想着这丫头啥都不会,这会儿还不知道怎么跟那堆折子大眼瞪小眼呢。
没成想却扑了个空,胤礽心里嘀咕了一句又折回毓庆宫,问了巡逻守卫才知道那丫头携了陈林和托合齐跑出宫去了。
胤礽按着额头迸起的青筋,咬牙暗骂,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宫里面也就算了,随她怎么折腾也没人敢说,如今居然都敢不跟他说一声就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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