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叔,你可知道,牛家寨两路人马,牛恒一路进攻至湖上村,贾延一路占领了许堂乡,现在两路会师,不久就要进攻咱们下庄寨了!”姚秀清一口气将刚听到的消息告诉姚逢春。

“当真?”姚逢春听见之后很是诧异!

前期,贾延一路扫荡南面各村,姚逢春认为已经非常过分了,现在牛恒又带了一路进占湖上村,牛家寨两员大将悉数出马,几百人的精锐倾巢而出,这摆明了是要大战的架势啊!

“当真!我刚从张升禹那里听说的,据说湖上村的侯洪震刚才找了张友明,就是要张友明帮忙一起去说服大堂主,趁着牛家寨团勇刚刚前来,立足未定,咱们来个突然袭击,一举夺回湖上村!”姚秀清说道。

“春叔,前日你去找大堂主,大堂主没有表态,现在前方情况瞬息万变,大堂主总不能始终不为所动,宁肯当缩头乌龟吧!”姚秀清越说越着急。

“不能瞎说!大堂主之前,应该没有料到他们牛家寨会有这么大的动作,现在牛家寨既然来这一出,我看大堂主一定自有主张!”姚逢春说道。

“事不宜迟,秀清,我看我再到大堂主那里去一趟,万一大堂主有什么打算,我也好早点做好准备。”姚逢春说完,收拾一下,就出发去见姚洪恩。

姚逢春到姚洪恩处,此时院内已经来了好几位旗主,张友明、侯洪震都在其间。

令姚逢春诧异的是,看大家的样子,又在大堂主那里碰了钉子。

张友明见姚逢春来了,悄悄拉着姚逢春出到院子门口,“逢春兄,听说你上次专门向大堂主提过意见,咱们几个旗主,你是最得到大堂主赏识的,眼下情况这么紧急,你可不能眼看着大堂主这样不管啊!”

“眼下的局势,你们是怎么看的?”姚逢春问道。

“现在的局势已经再明朗不过了!他牛家寨已经将团勇顶到我们下庄寨门前了,无论是湖上村还是许堂乡,都紧邻着咱们下庄寨,距离最远也不过二十来里,要是骑马,也就不到半个时辰,刀都架到脖子上了,无论是战是撤,大堂主总要给大家一个说法,让大家心里安稳一些啊!”张友明说道。

侯洪震见张友明拉着姚逢春说话,也赶过来,对姚逢春说道,“逢春兄弟,你来的正好,你快给大堂主说说吧,如果对牛家寨,咱们还不予回击,以后桃花溪以南,将不复为我们所有啦!咱们下庄寨,仅剩下下庄寨和几个小村,成了占山为王的蟊贼了!他牛家寨虽说是兵强马壮,可咱们下庄寨的兄弟们也不是好欺负的,你劝劝大堂主,如果实在有为难的地方,我侯洪震愿意在前边打前锋,豁出去我这条贱命,誓要与牛恒决一生死!只要能够求得一战,不管是死是生,都好过这样被人骑在头上,装怂认输的要强!”

姚逢春见张友明、侯洪震情绪激动,知道大家已经在大堂主那说了很多了,自己说话向来也是口无遮拦的,现在情况这么严重,容不得自己在大堂主面前装做好人,今天索性点他一炮,无论如何,要让大堂主表态才行!

想到这里,姚逢春一拱手,“张兄弟、侯兄弟,你们不要说了,兄弟一定好好劝劝大堂主。”说完,大踏步走进屋内,准备仗义执言、不吐不快!

姚洪恩坐在屋内主座。姚逢春还没有开口,姚洪恩先打招呼,“逢春来了?”

“是,堂主!”姚逢春恭敬地答道。

“你也想说和他们一样的事情吧?”姚洪恩问道。

姚逢春确实是想说同一个事情,听大堂主这么一问,明显是不想让自己再说了。

“不过…,”姚逢春刚开口,就被姚洪恩抬手制止住。

“你们都不要再说了,”姚洪恩看看大家,接着说道,“你们都来了也好,那我现在就表个态。”

所有人都听着姚洪恩要说什么。

“他牛家寨是顶到我们鼻子了!可是他不是还没有进攻我们下庄寨吗!大家都很气愤,都要打回去,我姚某人就不气愤?就那么好欺负?就不想打回去?我想问大家,你们到底有几分胜算?”姚洪恩从容说来。

“我知道,咱们下庄寨的兄弟,没有一个怕死的!可是我们死了,咱们的族人戚友怎么办?眼下,咱们虽然死守一隅,但咱们的族人戚友至少还有一处地方落脚,要是咱们舍了寨子出去拼杀,咱们捻众不善野战,岂不是以己之短击敌之长!”姚洪恩说得也有点激动起来,“你们非要我表态,我告诉你们,眼下,你们就老老实实守住下庄寨,凭着寨子的坚固,他牛家寨是绝对不敢轻易进攻的!咱们的活路,唯有静观其变,坐待时机!万万不可心浮气躁,孟浪行事!咱们就这点本钱,一旦抛洒出去,折了本,多少年也找不回来!”姚洪恩朗朗说道。

听了姚洪恩这么说,姚逢春等虽然仍然心有不甘,但毕竟姚洪恩作为大堂主,已经决定了,再加上大家确实没有必胜的把握。侯洪震、张友明等也无话可说了,只能像姚洪恩说的那样,再静观其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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