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短暂地愣了愣,然后在黑暗中轻轻笑了一声。
“晚安。”
凌晨三点。
柴崎源生在黑暗中睁开眼睛,他动作缓慢地掀开被子,靠着极好的夜视力找到自己的鞋子穿上,中途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偏头看了一眼旁边已经入睡的太宰治,略微苦恼地抓了抓头发。
果然,只要有人待在自己的旁边,哪怕不是同一张床,他也不可能睡得进去。
柴崎源生仿佛预见了自己明天顶着黑眼圈去接受审讯的情景。
之前真不该因为一时赌气答应太宰治的要求。
柴崎源生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还是根本睡不着之后,他摸到自己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打算去外面的走廊走一走。
宗像礼司给予了他们相当程度的自由,说不上来是对这里安保系统的自信,还是对他和太宰治的信任。
现在已经很晚了,巡逻的警卫也还没到换班的时间,柴崎源生出房间的时候正巧看见其中一个警卫靠着墙上打盹,除此之外,走廊上看不见第二个人。
外面的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了,月光从窗户外面照进来,伴随着一点凉风,如果换个时间,倒还算是惬意。但现在柴崎源生直接被冷风吹得更清醒了。
“……”他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柴崎源生打算去问问巡逻的警卫有没有其他的空房间,不然他估计真得熬一个通宵。
“你在这里做什么?”
听见背后突然出现的声音,柴崎源生微微一愣。他转头看见宗像礼司正端着一杯咖啡站在不远处,对方的衣服还是他之前见过的那套,显然是根本没睡。
“这么久没见,”宗像礼司的视线淡淡地落在他身上,“你什么时候有了梦游的习惯?”
“不是梦游,”柴崎源生有气无力地说,“是失眠。说起来,室长你不也是吗?”
他可不记得宗像礼司有熬夜的习惯,倒是他以前经常和伏见猿比古一起熬夜。
“只是觉得偶尔熬夜一次也不错,”宗像礼司顿了顿,然后似乎有些费解地问道,“你这是什么表情?”
柴崎源生:“没什么,只是觉得您果然不懂社畜的苦。”
话题在这里尴尬地暂停。柴崎源生确实和宗像礼司很久没见了,但显然和伏见猿比古不一样,他不觉得自己和前任老板能有什么可以叙旧的话题。
但在柴崎源生正想找个由头离开的时候,宗像礼司忽然又开口了。
“既然睡不着,要不要去我那里坐坐?”
没等柴崎源生做出反应,几秒后,宗像礼司又补充道,“正巧,我那里还有一副拼图,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柴崎源生:“……”你出差一趟到底带了几副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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