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咯!”

无数张试卷在蔚蓝的天空中飞扬,雪花般落在教学楼上空。

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落幕,青春最后的舞台是六月初,那一场关于未来的考试。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后,陈竹也终于拿到了自己的驾照。

很快,徐兰庭发了个酒吧地址过来。

徐兰庭在电话那头意味深长地说:“第一次,得留给我。”

陈竹忽视了男人话里的深意,谨慎地发动车子,在城市的街道缓缓行驶。

意外的,没有徐兰庭在副驾驶悠哉悠哉地说话,陈竹还有点儿紧张。

他专心致志地留意着路面的情况,将车子开得很稳。

到酒吧的时候,陈竹却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儿。徐兰庭的保镖不在门口,一个有些眼熟的男人朝他跑过来。

陈竹认出来,是徐兰庭的表弟。

徐江气喘吁吁地拉开车门,有些急地将陈竹扯下了车,“得得得,你先进去吧,我来找车位。”

“怎么了?”陈竹见他一脸慌乱的模样,不由疑惑。

徐江嚷嚷起来,“有个傻比惹事儿,看着人模狗样的,谁知道力气贼大,给我表哥一顿揍啊——”

话还没说完,徐江就见少年一路小跑着进了酒吧。

“嗐。”徐江叹气,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儿自言自语,“毛头小子哪儿玩儿得过千年的狐狸。”

陈竹穿过人群,努力在昏暗的灯光中分辩着人影。

终于,他看见了徐兰庭。

却是见到徐兰庭被人按在墙上——按着他的男人身形高大,眉目间满是凶狠暴戾。

眼见男人的拳头要朝徐兰庭脸上砸去,陈竹来不及多想,他一个箭步冲上去,狠狠撞开了男人。

以暴戾解决问题素来不是陈竹的风格,他只是挡在了徐兰庭跟前,偏瘦的身躯还没有长出丰满的羽翼,却拼尽所有,保护着身后的人。

徐兰庭望着陈竹单薄坚定护着自己的背影,眼神一动。

“蒋明卓,你疯了吗?”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

陈竹循着声音望去,看见了上次在酒吧遇见的那个漂亮男人。

他记得,那人名叫沈知夏,貌似是徐兰庭的发小。

沈知夏扯着男人的胳膊,脸上愤怒却又心虚,“蒋明卓,我真的,跟他没什么!”

男人甩开沈知夏的手,冷冷地朝他扫了一眼,“你闭嘴。”

陈竹弄不清楚眼前的情况,也不知道徐兰庭的圈子到底有多复杂。但是,他扪心自问,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徐兰庭受伤。

陈竹上前,推开了冲上来的男人。

男人没有将陈竹放在眼里,只狠狠盯着徐兰庭,沉声说:“滚开。”

陈竹并没有因为男人眼底的凶悍而退让,仍一动不动挡在徐兰庭跟前。

身后,徐兰庭靠近,附在陈竹耳边低语:“没事儿。”

肚子上挨了一拳,徐兰庭微微弓着腰,脸上却云淡风轻,“开车来的?”

陈竹闷声应了一句。

徐兰庭抱着陈竹的腰,“哥没事儿。”他半靠在陈竹身上,面上竟流露出笑意,“走吧。”

扶着徐兰庭往外走的时候,陈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两个男人。

当见到沈知夏在哭,而那个男人却无动于衷的时候,陈竹明白,走到尽头的感情,是再多的眼泪都无法挽回的。

“考得怎么样。”徐兰庭系好安全带,丝毫没有坐新手车的紧张。

陈竹:“正常发挥。”

“这么谦虚啊。”徐兰庭伸了伸腿,却不慎扯到了伤口,疼得眉头一簇。

陈竹握方向盘的手一顿,随后问他,“你,真的不用去医院么?”

看着陈竹严肃的神情,徐兰庭莫名一乐。想当年他被丢进部队里摔打的时候,这孩子怕还在上幼儿...

哦他忘了,陈竹没有上过幼儿园。

“嘶。”徐兰庭轻轻叹息,“没事儿,回头抹点儿活络油就成,不用费事儿去医院折腾。”

陈竹闻言,便不再多言。

一直等到车子稳稳停好,徐兰庭也没等来对方的询问,他双眼一眯,没有下车的意思。

“怎么,不问问今儿是怎么回事?”

狐狸亲手布置好了陷阱,猎物如愿上钩,却没有挣扎。

倒有些无趣了。

陈竹一错不错地盯着徐兰庭,开口:“和我有关系么?”

徐兰庭一笑,方才陈竹的袒护和担忧全都写在了脸上,说陈竹不在乎他,怎么可能呢?

“哦?”徐兰庭靠近,薄唇若即若离地擦过陈竹的耳尖,“那你不问问,我跟沈知夏到底是什么关系,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受伤,不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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