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突然一阵阴风乍起,从四面八方传来阵阵尖笑声,像是刻意掐着嗓子笑出来的,不禁令人脊背发凉,毛骨悚然。

这笑声十分狡猾,时左时右,速度变幻非常快,让人完全无法判断方位。

“师妹,你掩护我,我御剑试一试虚实,看看是何方妖邪在作祟。”孔华冷声道。

江宁轻“嗯”一声,侧身往孔华身边又走近了两步,两人背靠背,警惕着四周。

孔华抬手凝气,剑身出鞘,一道白光划过虚空。然后,不知看到什么了东西,孔华突然惊呼一声,随即便没有了动静。

江宁心里一咯噔,当她再回过身时,孔华果然也消失了!

耳边的笑声又猖狂了许多,江宁拧着眉,被这东西惹得有点烦躁,只是在未搞清楚这是什么鬼东西前,还不宜轻举妄动,遂她只能强忍着性子与这东西较量,一图伺机出动。

终于,这鬼东西忍不住了,当江宁感觉到身后冷意时,手里的凤舞骤然出鞘,一道乍眼的紫色剑光直接击向她身后,紧随而来的便是‘狼哭鬼嚎’般的痛呼声。

江宁转过身,终于看清了被凤舞钳制住的鬼东西,竟然是食惧魔!

魔是邪祟中一种,这世间居心叵测的人进入歧途后便入了魔,比如这个修真界里存在的邪修,邪修为提升自身不择手段,甚至亡故人伦、滥杀无辜,这种修士心性一般都不稳定,十之八九到最后都会入魔。

但若这些人由人入魔后未能及时除去,慢慢地这些魔便会找到自己的生存方式,继续为害世间。

而食惧魔便是由心而生的一种,这种魔通过吸食人身上产生的恐惧为生,常常在人产生害怕、焦虑的情绪时,趁其不备对其下手。

至于食惧魔为什么也能在人焦虑时趁虚而入呢,归根到底,焦虑大多是来自对未知的恐惧,亦属于恐惧的一种。

刚刚吕施定是因那瞬间的恐惧被其钻了空子,神不知鬼不觉地被食惧魔掳走,而孔华怕是因为焦虑情绪,江宁猜。

“人呢,交出来。”江宁不欲与它废话,开门见山道。

这食惧魔一看生前就作恶多端,身子竟被人拦腰斩断,竟只有上半个身子,瞧着贼眉鼠眼,颇为猥琐,再加上他头上萦绕的一缕缕黑雾,显得更加不堪入目。

食惧魔咧嘴一笑,一嘴大黄牙瞬间恶心到了江宁,若不是孔华他们还在她手里,江宁怕是直接就让凤舞将其斩杀了。

“小美人,只要你陪本大爷快活一宿,本大爷就答应你把他们放了怎么样?”食惧魔似是有恃无恐,即便被凤舞钳制着,仍敢这般大言不惭。

江宁冷笑一声,真该让骆寻看看这丑东西,也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色胆包天,免得整日里来消遣她!

“你是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是吗?”江宁嘴角噙着丝讥嘲。

“凤舞,不用客气了,给这丑东西点颜色瞧瞧,教教它什么叫祸从口出!”

区区的食惧魔也敢在她面前这般猖狂,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些。

食惧魔听到江宁的话,似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也根本没把凤舞当回事,在它看来,这剑虽能钳制住它,但却伤不了它半分。

它可是食惧魔,以炼化人的恐惧、焦虑,才得以聚齐生前的身躯,这身躯虽瞧着残破不堪,但实则无坚不摧,因为这是旁人的恐惧和焦虑,而非是它的。

而且,只要是人就有恐惧和焦虑,那当他们用武器攻击它时,便会自然而然被引发出他们内心的恐惧或焦虑,届时它正好可以趁机逃脱。

食惧魔扯出一抹不以为然的笑,似乎在想等待会逃脱后要如何对付江宁,可让它万万没料到的一幕发生了,凤舞竟然击穿它周身的黑雾,直接刺到了它的胸口!

随即凤舞毫不客气地拔剑、刺剑,很快这食惧魔的半截身子就快被刺成筛子了,这会它真的慌了,怕了。

“住手,你快让它住手,毁了我,你就没办法逼问我你同伴的下落了……”

闻言,江宁轻笑道:“谁说我要逼问你了,我只是要这个而已。”

话落,江宁手中的符篆飞出,直接吸附住半空中一缕黑气,那是食惧魔在恐惧时散出的魔元,只要有了这个东西,她自是能找到它在这里的落脚点,自然也就能找到孔华他们。

得到自己想到的东西,江宁更是懒得同它再废话,直接拿出随身携带的封恶袋,抬手把那食惧魔收进袋中。

把封恶袋重新系回腰间,江宁抬头便看到凤舞悬在她面前,不停抖索着剑身,似是来回比划着什么。

江宁心领神会,“哦”了一声,随身拿出一张洁净符甩到凤舞的剑身上,“凤舞,真是委屈你,竟然被这么个丑东西弄脏了一身。”

洁净符绕着凤舞转了好几圈,凤舞终于又变回了那个干干净净的凤舞,它俏皮地用剑柄拍了拍江宁的肩膀,似是再说:不委屈,咱俩谁跟谁。

在食惧魔那捋魔元的指引下,江宁和凤舞一人一剑穿梭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七歪八拐的,她们最终停在了一间破草房前。

江宁推开虚掩着木门,还没进去,她便感觉到里面一片死灰之气迎面扑来,是食惧魔身上的气息,应是它的落脚点没错了。

随手扔了一张明火符进去,屋内瞬间明亮如昼,江宁也终于看清楚了里面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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