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进走后，曹操也跟着出了州牧府，自然是要去许府找许川讨要个说法了。
看着曹操消失的背影，荀彧眸子半眯，缓缓捋着短须，陷入了沉思之中。
“文若想什么呢？”
程昱见他半天不走，有些好奇起来。
“这个许云霄，不简单...”
程昱愣了一会，才叹息道：“是啊，明摆着的这次是主公给他背了锅。”
曹操的演技忽悠下乐进这种莽夫没问题，想忽悠荀彧和程昱显然是不行的。
他们都看的出来，曹操这是要保他做出的无奈之举。
“没办法，谁让主公偏爱许褚呢。”
程昱感慨了一句。
“事情肯定不会是这么简单。”
荀彧轻飘飘的回了一句。
原本准备离开的程昱来了兴致，转身回来。
“文若有什么发现，说来听听。”
荀彧看了眼周边，确认四下无人才低声道：
“以主公的性格，就算是许褚将军自己闯下这弥天大祸也不会草草收场吧？”
“再者，蔡邕发虏疮的时候，主公为了他竟然甘愿冒着全城感染的风险而推迟斩草行动计划，你不觉得可疑？”
这两件事，曹操的举动确实也让程昱大惑不解。
可思来想去，他只能是把这一切归为曹操偏爱许褚，其他也看不出什么来。
“可疑...可疑什么？”
荀彧斜睨了程昱一眼，又道：
“还记得任城一战吧？起初主公明明对我们的方案极为赞同的。”
“可是到了战场他就直接改了我们的方略。”
“我承认，主公也因为改了方略才能取的如此大的胜利。”
“问题是，以主公多疑的性情，要改动方略，为何不跟我们商议？”
这话让程昱浑身一颤，有些混沌的脑子逐渐清晰了起来。
对啊，当时他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
今天荀彧这番话算是把他那几天的困惑给道明白了。
略微沉思了一下后，程昱蹙眉道：
“文若的意思是，这个方略并非主公想出来的，而是另有其人，一个躲在暗处我们看不见的高人。”
“主公对他绝对的信任，所以才会不与我们商量，便直接采纳了他的方略。”
“而这个躲在暗处的高人，就是许褚的亲弟弟，参军许川？”
荀彧重重的点了点头。
“只有可能是这个原因，才可以解释为何主公刚才会这般包庇他。”
“说仅仅因为许褚，我是不相信的。”
说出这个念头的时候，程昱多少有些打鼓，觉得会不会是荀彧的内心戏太足了。
但这么一解释，似乎一切又合乎情理了。
“这...会不会是你多心了？”
“我不知道。”
荀彧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我要想办法试试他。”
这一切如果只是想太多也就罢了。
若这许昌城里，真的藏着这么一位惊世之才，那么，无论是荀彧和程昱都不可能再继续迁延下去。
就算身为曹操的谋士，人总是会有私心的。
代表了颍川士族和东郡士族的两大谋士，需要接近到这个主导了曹操用兵和发展走向的麒麟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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