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日常掐架,郭宁雨失笑。
不过重阳节竟然没有宫宴了……
难不成是因为这雨?
郭宁雨脑子里出现一个奇怪的想法:皇宫淹了?
四皇子府算地基高的,可院子里积水很多,平时走路都会湿鞋,已经隐隐有了成水塘的趋势。
她的屋子比其他地方要高一些,才堪堪避免天天雨水泡脚。
她这几日吃饭都是在屋子里,基本不出门。而每天刘曜过来都会带两双鞋,因为鞋会湿。
如果皇宫也淹了……
想想就刺激。
府里消息闭塞,郭宁雨也不知道外边儿积水如何。
不过,若真是因为皇宫淹了,而免了一场宴会,那她还真要好好谢谢这场雨。
她懒得进宫应付那些脑子有泡的人,譬如翻脸如翻书的楚皇贵妃。还有,有些脑子没泡的人,说话拐弯抹角,磨磨唧唧,一脸假笑不知道做作给谁看。
虽然在宫中,她也假。
举止都想着自己是大家闺秀,是四皇子妃。生怕行差踏错让别人看了笑话,落了错处。
麻烦。
不过,重阳节不用去宫里了……
郭宁雨眼睛一转,嘴角微微勾起。
……
“王总管,师父已经昏睡了一天了,大师兄都治不好他,怎么办啊……”
沈舟的小徒弟泪眼汪汪,鼻涕跟着眼泪混在脸上,隐约反着光。
王叔嫌弃地摁着小徒弟的肩膀,尽量不去碰他的手和脸,不动声色将小徒弟推远了些。
怎么跟四皇子似的,动不动就哭?
什么毛病,惯的!
沈舟怎么教养的徒弟,好好一个活泼的孩子给教成个小娘炮,跟姑娘似的。
王叔此时丝毫没有想到,刘曜也是他一手养大的。
并且,刘曜哭起来,莫说水来土屯,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照哭不误。
王叔瞥了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沈舟,抿了抿唇。
沈舟满头白发,几缕发丝杂乱的在枕头上摆着奇怪的造型。因为一天没洗脸,沈舟脸上泛着油光。
王叔嫌弃地撇了撇嘴,老东西从来看着都不顺眼。如今邋里邋遢的模样更是辣眼睛。
“你大师兄都治不好,我能怎么办?”
准备后事得了。
王叔只撂下这一句话,不管小徒弟再怎么哭喊,自己径直出了门。
糟老头子,死了算了。
为了几根草半死不活的,真给四皇子府丢人。
小徒弟:“师兄,怎么办啊?”
师兄沉默不语,立于床前,生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该喂的药都喂了,该扎的针一根没落下。
他能做的都做了……
不!
都怪他,学艺不精。
救不了师父,是他的错。
师兄在沈舟床前跪下,满脸悲切。
小徒弟见状,哭得更凶了。
连大师兄都没办法,他师父怎么办啊……
他只认得药材,只会简单的捣药,研磨药材……
小徒弟张大着嘴,眼角眼泪都止不住。
再不见平时的活泼俏皮。
他只有师父一个亲人,师父走了他怎么办?
小徒弟也跟着大师兄一起跪下来,可越哭越伤心,一路爬到了沈舟的床边。
“师父,我以后再也不淘气了……”
“上回您的新鞋我给碰到茅房了,您要是醒过来就我给您捞上来……”
小徒弟悲悲切切,涕泗横流,说着自己以为的最真诚的话,以为这样他师父就能听到。
他用小肥手伸手抓住了沈舟的手。
抓了一会儿又缩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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