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教众人先后上山的唱名之声才传到了紫霄宫广场上,就引起了广场上已经就座的众门派和武林人士的一片骚乱,毕竟在场的这些门派中,好多都和明教发生过冲突和纷争。

武当众人对天鹰教的到来没感到奇怪,因为早在两日之前,殷家上山送礼之时就已经禀告过,张真人大寿之时,殷天正会亲上武当来为张三丰祝寿,而且这两日自家也接到了天鹰教已经进入襄樊地区的消息。

但明教之人的到来,就是一点征兆都没有了。陆离也是一脸懵逼,这已经完全脱离了原著啊,他也一时间猜不出明教之人所来是友是敌了。

而且这几日,武当知事殿也没接到过明教之人前来襄樊的任何只言片语,这就一下看出了明教的实力了。

毕竟武当作为襄樊地区的地头蛇,也愣是没发现明教在襄樊地区集结的任何消息。

不过这一点上陆离就有些难为自家的知事殿了,明教实力确实比较强,但明教众人这次也都是匆匆而来。

天鹰教这时候上山,是因为他们为了避开中原武林各派,毕竟这十年来,天鹰教可是与各派的联盟斗的不亦乐乎。

但今天是人家武当张真人的百岁大寿,殷天正虽然不惧中原各派,但也不能给人家张真人上眼药啊,毕竟自家闺女跟了人家武当张五侠。

而明教众人的到来,也是这时候才赶到武当山下,而且来的几乎都是明教的高层,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了武当山,武当知事殿的弟子就是接到消息,也来不及传回来啊。

而且从刚才山下武当知客弟子的先后唱名声中,大家也知道,这明教之人不是一起来的,也是再一次证明了这明教高层之间的不和。

明教众人的到来,如今敌友不分,也是完全打乱了陆离之前的各种布置,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张松溪作为武当的知客院首座,已经出了紫霄宫,去迎明教之人了,不管以前大家如何敌对,但今日人家都是以为武当张真人百岁寿辰祝贺为名而来,武当也不能将人家拒之门外,也不能失了礼数。

就在紫霄宫广场武林人士议论纷纷之际,张松溪已经迎接了那天鹰教和明教众人进了广场。

本来武当为避免天鹰教与中原各派起了冲突,就在广场东边为天鹰教专门留出了一块位置,但如今随着明教众人的到来,那里留的桌椅位置就有些不够了,莫声谷赶紧招呼武当杂役院的弟子又布置了一番,这才堪堪让明教众人都安稳坐下。

武当众人看着场中已经坐定的江湖人士,除了那天鹰教已经明确了是为武当援手而来,其它的人都是各怀鬼胎。

张松溪给几个师兄弟说道:“弟兄们,你们瞧出了甚么来没有?”

张翠山便接话说道:“他们相互约好了的,大家见面之时,显是成竹在胸。虽然有些人假作惊异,实则是欲盖弥彰。”

俞莲舟也接着说道:“不错,他们并非诚心来给师父拜寿。”

张翠山叹了口气,道:“拜寿为名,问罪是实。这些人全是为了我那结义兄弟金毛狮王谢逊而来。是我对不起武当,对不起师父,也对不住众位兄弟了。”

武当众人,就连陆元福和褚秋杰一听张翠山这话,便都反驳了起来:“五弟(五哥),你说这话,把我们兄弟置于何地啊!”

张松溪也是冷笑道:“他们可把武当门人瞧得忒也小了。纵使他们倚多为胜,难道武当门下弟子竟会出卖朋友?五弟,那谢逊便算十恶不赦的奸徒,既是你的义兄,决不能从你口中吐露他的行踪。”

几个师兄弟们,齐齐拍了张翠山的肩膀一下,表示了对老四张松溪话的赞同。

张翠山在那也是很感动地说道:“感谢兄弟们了!那四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张松溪微一沉吟,道:“师父已经定下了以武会友,我们如今也只有拚力死战。大家小心些便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武当七侠大风大浪见得惯了,岂能怕得了他们?”

张翠山看着眼前的几位师兄弟,也差点感动的流下了眼泪。看着场中所来之人,今日武当六弟子要血溅山头了。若是以一敌一,来客之中只怕谁也不是武当二代弟子的对手,可是此刻山上之势,不但是二十对一,且是三四十对一的局面,自己也是连累了武当。

张松溪一直是武当弟子中的智囊和指挥,这时也安顿了起来:“待会,就按照之前咱们定的计策行事,咱们先只提师傅寿诞之事,把那与此寿宴无关之事全向那武昌黄鹤楼召开的英雄大宴推。若是实在推不过去,我们先用言语挤住了少林这些名门正派,让他们与咱们擂台比斗,单打独斗,几人群战都可以,以输赢堵住他们的嘴。可是他们都有备而来,定然想到此节,决不会答允只斗几阵便算,势必是个群殴的局面。本来我们还有天鹰教这一个外援,但如今明教之人我们又不知道他们是敌是友,若是群殴,天鹰教还得看住那明教之人。”

武当众人的计划中,看能否先挺过了师父张三丰的寿诞,然后广发发出英雄帖,在武昌黄鹤楼由武当主持开那英雄大宴。

在英雄大宴之中,由张翠山说明不能出卖朋友的苦衷。凡在江湖上行走之人,对这个“义”字都看得极重,张翠山只须坦诚相告,谁也不能硬逼他做不义之徒。便有人不肯罢休,英雄宴中自有不少和武当派交好的高手,当真须得以武相见,也决不致落了下风。

但如今,看上山之人的架势,也估计都是不罢休、不罢手,估计也是推不到在那武昌黄鹤楼召开那英雄大宴了,大家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如今已经到了时辰,宋远桥作为武当二代首徒和掌门,带头领着武当众人从紫霄宫紫霄殿中迎出了张三丰,众弟子集体给老张磕了头,一一上前给老张拜了寿。

所来的宾客中,由少林起头,也一一给老张献上了寿礼,但看所献的寿礼,这些名门正派还顾及自家名声,所献的寿礼还算是正常,但也就是一些金银玉器、刀剑兵刃之类的普通职务,以及他们各自门派的丹药、特产之类的物品。

而那些小门小派和一些江湖散客,大多都是从十堰镇或者山下临时买的一些寿桃寿面之类的寿礼,一看都是仓促之间随便置办的,不但更张真人这位武学大宗师的身份不合,也不符合这些各派宗主、首脑的身份和平时的排场。

更何况这些人以及他们的门人部署,大多都腰间胀鼓鼓地,显然是都暗藏着兵器,也都是准备趁着几大派向武当发难之时,做好了摇旗呐喊、趁火打劫的计划。

正道各门派中,也就峨眉为张真人送上了一件大红色的蜀锦道袍,上边用金线绣着一百个大小不同、形态各异的“寿”字,看的出,不是临时能拼凑出来的,峨眉花的心思和功夫也是不小。

但那些满身风尘仆仆的明教众人,所献的礼物却是比起这些自诩名门正派的正道人士都要好的多。

杨逍和风雨雷电四门,为老张献上了道门先辈东晋葛洪亲书的《抱朴子》,又送上了千年雪莲两朵,十斤昆仑冰层下挖掘而出的万年寒铁,以及十枚九花玉露丸。

那葛洪本就是道门的先贤,那《抱朴子》内述神仙方药、养生延年、禳邪却祸之事,外述人间得失、世事臧否、以及其社会政治观点,更将神仙道教理论与儒家纲常名教相联系,开融合儒、道两家哲学思想体系之先河。

对于大力推举以道为本,道儒释三道结合的武当和老张而言,算是真正挠到了老张的痒痒处。更何况还有那药效恐怖的千年雪莲、能铸造神兵利器的寒铁,以及那已经失传的九花玉露丸了。

陆离家和峨眉作为东邪桃花岛的传承,如今都已经失了那九花玉露丸的炼丹之法,现在江湖上也就杨逍这里是独一份的,但那九花玉露丸制作工艺繁琐,药材难寻,更何况还要以清晨九种花瓣上的露水调制,估计杨逍手中也最多就二三十枚。

韦一笑送上了前朝北宋时期,道君皇帝宋徽宗亲自督促编篡的《万寿道藏》的手抄本,那《万寿道藏》在靖康之难中散佚,道门中人都以为这《万寿道藏》早都不存于世了。

没想到这《万寿道藏》,也是被那金国从开封的北宋皇宫中抢夺回了金国,后来蒙古灭金之后,又被蒙元收藏在了大都的皇宫中。

韦一笑前些年自诩轻功高超,为了夺那明教教主之位,曾偷偷溜入了那大都的皇宫之中,准备行刺蒙元皇帝,在皇宫外围一个偏僻的宫殿中,无意间发现了那已经落满灰尘的《万寿道藏》。

但那次,韦一笑都还没摸到蒙元皇帝的宫殿附近,就被那元廷中的一个老太监给发现了,那老太监一掌打的韦一笑差点当场陨落,也是凭着他那高超的轻功才逃过了性命。

后来他才知道,其实也是人家老太监看他逃出了皇宫没有再追杀他而已,这也是他在那元廷皇宫试探了好几次才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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