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侯,现在如何是好?”

王仁哼哼一声,突然哈哈大笑,“没有证据,尔赶紧准备受刑吧!”

“聒噪!”杨仆耷拉着脸,“哪怕西山大麓之事与汝无关,汝平日里鱼肉乡里,也足够本官捉拿押赴廷尉了!”

“陈仓尉,此案证据不足对吗?”司匡沉吟片刻。

“对!”杨仆咬着牙,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么一个字。

“本官以为,证据不足,应该去搜!”司匡冷目,“其若偷盗陵墓,短时间内肯定无法销赃,只需在日住处搜寻,便可得知。”

“稷下侯言之有理,是下官疏忽了。”杨仆拱手告罪,转看王仁,诘问,“汝可敢令本官搜寻家中?”

“这有何不敢?”王仁桀然大笑,“不过,尔等搜查之时,需要小心翼翼,先焚香沐浴,对室内跪拜磕头。只因吾叔父之尸骨棺椁尚且停放在家中,若惊扰了他的安宁,我百死莫赎。”

“可!”

杨仆站了起来,大手一挥,

“给他松绑,带路!”

“哗”的一声,看热闹的百姓全都散开了,让出一条小路。

而王仁则被两个士卒叉起来,提着走了出去。

……

司匡没有起身,依旧坐在案几之后,霍去病好奇的靠了过来,

“兄长为何不去一探究竟?”

“没有去的必要。王仁既然能在口供上对答如流,且敢让人搜寻,就说明早就做了万全之策。其宅邸之中,怕是什么也搜不出来。杨仆要吃亏了……”

“原来是这样啊……”霍去病点了点小脑袋,又问,“为何兄长不提前告诉陈仓尉,反而引导其去王仁家中?”

“去病,汝这就不懂了吧?这叫钓鱼执法。”司匡咧嘴,搓搓手,嘿嘿一笑,“好好记住,孙子兵法里面,可没这一招。”

“我一定铭记在心!只是,兄长可否告知具体做法?”

“可以,先把路博德喊过来。”

“好嘞!”

霍去病兴冲冲地跑出去,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路博德,你哪去了!赶紧过来!”

“小郎君,我在呢……”

魁梧身影从乌央乌央、向王仁家中涌入的人群中挤了出来。

路博德擦了擦额头上豆粒大小的汗珠,陪笑道:“小郎君有何吩咐?”

“不是我,是司大兄!”

霍去病不由分说,拽着路博德的袖子就往院子里走去。

“稷下侯。”

司匡看着眼前这位憨憨的未来大将,沉声:“路校尉,有一个任务需要你去完成。”

“公且吩咐!”

“带领二十个兄弟,脱去甲胄、放下武器,去王仁家附近蹲守,重点注意何人不看热闹,反方向从那里离开。”

司匡语气微微一顿,

“呃……以防万一,你再带上一两个眉乡村民,让他们指认离开之人和王仁的关系。”

“切记!关系密切者,跟踪!关系极差者,跟踪!毫无交道者,亦跟踪!”

“稷下侯,这跟踪关系密切者,我还能理解,这后面两个……”路博德一头雾水,挠挠头。

“行凶犯罪,要的就是出其不意!王仁为虎作伥这么多年还没被抓,应该明白这一点。其敢偷盗西山大麓陵墓,不可能是临时起意,绝对有同党!你要做的,是注意同党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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