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出来,周肆就想改口,尽管他有这个心思,但时机不对,于他于沈旖名声都有污。

这时候,周肆又觉得自己的计策稍欠妥当,虽是将计就计,可也未必要让卫臻装死。

未死的话,一封休书寄回来,沈旖与卫家再无相干,即便嫁过人,他真要娶,世人又能如何。

周肆是有让沈旖再入宫的打算,并非玩笑,言语之中也谨慎了许多。

“惠太妃染病,你与她感情深厚,进宫侍疾可好?”

闻言,沈旖笑了:“我夫才丧,我姑母又病了,皇上是想让世人都知我是个灾星吗?”

卫老夫人那日灵堂里骂她的话,满堂的人听得清清楚楚,纵使面上没什么反应,可难保心里不会那样想她,兴许外面早已传开。

谢氏捎进来的书信,没有明说,但字里行间亦透了一二。

索性沈旖幽居深宅,碰不着,听不到,心放的宽。

她只想独自清静,压根不愿再入宫。

周肆何等人物,从女子话里听出她对皇宫的抵触,心里又何尝不明白。

宫里几番碰面,却是意外横生,种种不愉快,带着病体悄然离宫,再回去,理当风风光光,才算解气。

从不觉错的帝王内心戏丰富,这般想过,对沈旖愈发怜爱。

“不如朕封你为珍妃,在良妃之上,后宫诸妃妾,以你为尊。”

沈旖意兴阑珊,淡嘲道:“□□甚宠的珍妃,最终被慈熙太后做成了人彘,生不如死。”

大昭史上最为心狠手辣的皇后,亦是自己的祖母,周肆不予置评,只能揽紧了沈旖,甚是郑重道:“朕不是祖父,宫里也绝不会再出一个祖母。”

周肆容不得自己宫里有兴风作浪,城府深沉的女子。

沈旖听了,也只是扯了扯唇,她又不进宫,管你宫里是人是鬼,有无妖魔。

反正,明日一过,满了七日,周肆不走也要走。

他自己开的金口,到头七,满堂权戚都听见了,再不走,就是打自己的脸。

周肆也确实要回宫了,他耽于美色,却不会因美色而荒废了正事,他要的是江山美人,兼而有之。

在最后一场因为离别而更加持久,且酣畅淋漓的云雨过后,周肆蹭着昏昏欲睡的美人脸颊,耳提面命:“以后有事就去找陶婶,想朕了,便递消息给她,她自有法子。”

沈旖浑不在意,又困得厉害,轻唔了一声,当是回应,便想转身睡去。

周肆不许,强有力的臂膀扣住她,迫她看向自己,直问:“朕方才说了什么?”

想睡不能睡,沈旖烦不过,管他是天子,还是草子,一句杠回去:“我想你,你就能出来见我?”

虽是不敬,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亲昵。

周肆愣了下,随即扬了唇,将浑身香软的小妇人搂在怀里又是好一阵亲热。

“娇娇想朕,朕怎能不来。”

肉麻当有趣,沈旖想把渣皇踢下去的心都有了。

就在这时,外头响起一串急促的敲门声,是陶婶。

“不好了,老夫人带着几房夫人,说要到后院看看二少夫人。”

早不看晚不看,偏偏这时候。

沈旖扭头看向没吭声的奸夫。

要点天灯,也是先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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