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进个屁了!袁清浅忍不住爆粗口。
她不是不知道许子深想的是啥,无非就是怕自己从疫区回来在将疫病传染给她,这是为她好,她知道,她感激,可是她现在真的很急。
急着进许子深的梦中,与许子深正了八景的告个别,认认真真的与他师兄谈一次心,让她师兄放开对她的念头。
她昨夜听见九头鸟的叫声深觉得不妙,就怕那一日突然就遇见了这上古妖物,万一她还没来的及跟许子深再见这一面,她真的是死不瞑目。
可许子深不知道她的想法,也不知道她赶时间,这cao蛋的触发机制,还真是让人着急。
其实袁清浅道现在也没弄准这触发的关键到底是什么,可不试一试总是不死心,昨夜让她再次看见了希望,就差一点点,就一点点,现在好了,完全就成了妄想。
袁清浅除了能感慨造化弄人,还能说什么呢?袁清浅只能不断地唉声叹气,她觉得她最近的叹气频率愈发的高了,似乎是要把这一辈子的气都叹完。
好吧,虽说她的一辈子也马上就要到了头,袁清浅有些无奈的想,能有什么办法呢,她只是一个无助可怜又弱小的魂魄,她能做什么呢?她就只能等。
第二日天还没亮,周元培已经动身下了山,许子深原本想着一早找周元培商量直接扑了空,到了纪南镇也没见着周元培在哪个地方,许子深只好先与叶红柳商议着轮番派出弟子在洞口守着,先别打草惊蛇,摸清情况再说。
现在抓梦魇与神秘人很急,但更急的是先治疗疫病,毕竟现在纪南镇情况很不好,每天都有很多人新患病或死亡。
到了夜晚要回红柳门的时候,许子深才见着周元培的第一面。周元培满脸疲惫,精神也显得萎靡很多,这么高强度的工作确实让他觉得吃不消。
就这样过了几日,梦魇落脚的洞口还是没有什么消息,这纪南镇的疫病勉勉强强算是控制住了,可需要大量的药材与人力,周元培每日忙的脚不沾地,几乎都是天还没亮就出门,月落枝头才回山。
许子深看着虽然不忍心,但还是在周元培吃了晚饭回去的时候跟着周元培一起回了他那,周元培眼底发青,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精神,说话也没什么力气。
看着许子深跟他回来,也知道许子深是要与自己说一说梦魇的事,强行提起精神头,强撑着自己坐在椅子上与许子深面对面。
许子深看着周元培的模样忍不住叹气,嘱咐道“师兄,你别太累了,还是要注意休息。”
周元培欣慰的看了许子深一眼,点了点头,说道“这几日忙的不行,还没问你,你们去那山上发现什么了?”
许子深就将那日的情形与周元培讲述了一遍,周元培听到还有神秘人和药材的时候挑了挑眉,问道“能分辨是什么药材么?”
许子深揉了揉眉心,回道“我是真的不认识,我到了那洞中,剩下的都是药草的残渣了,我又不懂医术。”许子深有些无奈道“本想着回来以后与你说上一说让你去看一看,可这纪南镇的情况实在严峻,倒是拖到了现在。”
周元培这几日连日问诊,回来又整理资料,翻医书,经过不断尝试,才有了现在能勉强控制疫病的药方,连休息的时候都被他自己占用的几乎没有,许子深也不敢贸然来打扰他,生怕浪费了他一分一秒。
周元培点点头,温和道“这几日也算是有个初步的成果,这两日我便随你上山去看一看,没准会对疫病有所帮助。”
这疫病用寻常的药物根本就不管用,他们一直都觉得这种异常应当与魔物有关,现在已经从最凶险的时候挺了过来,现在只要需要的药材不断,就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周元培也能抽出身来顾一顾别的事情,这次上山看一看这山上的残留的药渣,没准会有什么发现。
许子深不欲在耽误自己师兄的休息时间,起身告了辞,让周元培能够好好的歇一歇,自己则去了袁清浅处。
这几日许子深也没闲着,一直帮着抓药材熬药,现在寻常的药材他也能分辨一二,熬药的手艺倒是越发的精进了。
他已经几日都出现在袁清浅身边了,最多就是站在门外远远的看上那么一眼,连屋内都不曾踏入,袁清浅现在就像个易碎的瓷娃娃,他现在不敢冒一丁点的风险,就怕这瓷娃娃因为他自己的一个不注意就碎掉。
他每日走的早回来的又晚,几乎与陈芝也碰不到面,也不好意思太早或太晚的去打扰陈芝专门去询问袁清浅的状况,打扰人家休息。
许子深今日回来后在药浴里泡了格外久的时间,去袁清浅那之前还特意换了一身衣衫,特意挑的这几日没有穿过的,才敢进了袁清浅的屋子。
袁清浅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呼吸绵长,面容安静,无论外界发生了怎么样的事情,好像都与她无关,她就这么呆在一个属于她自己的世界里。
许子深进了屋子站在袁清浅的床前,天知道他多想抱一抱他的小姑娘摸一摸她的脸,自从他们从弥陀镇回来,还从未这么久不曾见面,当然是单方面的见面,许子深以往日日都要守在她床前,何时离过那么远,远到小姑娘的面容他都会看不清。
许子深刚要伸出手,却生生的忍住了,他还是不敢,劝着自己就站在这这么看一看,缓一缓他连日的疲惫,就这么看着袁清浅,看着她因为呼吸而有所起伏,听着她的呼吸均匀而绵长,许子深都觉得连日的劳累消去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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