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十分吵闹。全部老师都起立，围绕着赵强和陆玉恒。
陆玉恒手里握着剪刀。赵强手上攥着推子。
二人跟武侠片里剑客似的满眼杀气互相瞪着。地上撒落着一堆头发。
推子嗡嗡地响。
周婓看到陆玉恒的一瞬陆玉恒也看到了他，不过只一瞬视线便慌张躲开。
“赵主任，怎么了？”林震连忙上前询问。
赵强颤抖地指着陆玉恒，“他、他他他他……”
秦雪小心翼翼上前，从陆玉恒手中拿走了剪刀，对林震点点头，替气得口不能言的赵强解释：“学生头发长了些，赵主任非要替他剪……”
林震看着陆玉恒被剪得乱七八糟狗啃似的头发皱起眉，“学校对面就有家理发厅，你去剪完头发再回来上课吧！”
陆玉恒晃了晃遮住眼睛的碎发，也没看周婓和萧飞扬，径直走出办公室。
赵强捂着胸口坐下来，刚才动手的时候胸口挨了陆玉恒胳膊肘一下，现在还疼着。秦雪拿过扫帚，清理地上的碎发。
“这学生是火箭班的？怎么好像以前没见过？”林震好奇地问赵强。
“刚从三中转过来的，”赵强缓和了些，不悦啪啪地拍着桌子，“仗着学习好自以为是敢跟老师动手了！还有没有纪律了！这是学校！”
“啊，就是他啊，三中好像不管这些，一时不适应也正常。”林震点点头，对周婓和萧飞扬努努下颌，“热闹看够了赶紧过来干活！”
周婓抱着厚厚一摞新书和试卷回到教室。
“小朋友真可怜，光头强可小心眼了，这一开学就得罪他了。”萧飞扬怼了怼周婓，“斐哥，你怎么不说话啊！”
“活该。”
周斐冷哼。
早就让他剪头发了，让他不听话！
“斐哥，你稍微对小朋友好点，他也不至于搬走啊！”萧飞扬看到周婓的样子小声嘀咕道。
周婓装没听见，迈进教室。
上课铃声响起。
虽然很久没上课，但这半个月每天都没间断地学习，周婓倒是很快进入状态。正赶上第一节课是语文，也不怎么需要动脑子，跟着秦雪看课本就行了。
下课铃声响起，周婓伸了个懒腰，推了推身边睡得流哈喇子的萧飞扬，见他没反应，无聊地走出教室，打着哈欠向男厕所走去。
从水房的走出一个穿着同样校服的熟悉人影，周婓余光瞥了一眼便登时愣住，片刻后追上去，一巴掌按住他脑袋上前确认。
的确是陆玉恒。
及肩长发已经变成了短短的毛寸。
因为剪得太短了，周婓的角度都能看到他青白的头皮。
本就精致的面孔，没了长发的遮掩完完全全地暴露出来，像刚修剪过乱枝的小白杨，郁郁葱葱，稚嫩美好。
下课时间，水房外排队接热水的女生非常多。二人僵持在门口，不少人路过时侧目。
陆玉恒：“有事？”
周婓顿了顿，说：“你不是出国了么？”
“谁说我要出国了？”陆玉恒微微蹙眉，推开脑袋上周婓的手，“陆孙子。”
陆玉恒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周婓站在原地看着走远了的陆玉恒，舔了舔后槽牙。
短发的毛绒绒触感还留在手心。
别说，陆玉恒剪短发的样子比他留长发顺眼多了，还挺……
“好帅啊！”
远处的女生对着陆玉恒身后指指点点，激动地尖叫着。
中午放学前，六中高三十二个班就已经传遍了。
三中转来的学霸是个超级大帅哥。
一到下课时间，其他班级的女生就会装作不经意间路过火箭班的门口，就为了看陆玉恒一眼。
萧飞扬看着自己班里的女生跃跃欲试的样子，笑着对周婓说：“我就说小朋友来肯定特受欢迎，他长那样就招女孩喜欢！”
周婓把萧飞扬的话当耳旁风，板着脸狠狠盯着英语单词。
萧飞扬又推推周婓：“中午叫小朋友一起去我家吃饭吧！我妈说今天做手擀面呢！”
被陆玉恒嘲讽“陆孙子”的怒气还没消，周婓瞪着萧飞扬威胁道：“你叫他试试。”
萧飞扬私下问过陆玉恒两次为什么搬走陆玉恒都不说，今天看周婓这样，再次确定让陆玉恒搬走的就是周婓。萧飞扬坏笑：“斐哥，你和小朋友闹什么矛盾了？”
“我俩啥关系没有，”周婓冷哼，“能有什么矛盾！”
“怎么没关系啊！你不说你爸还要把他拉你家户口给你当弟吗？再说了，你们这都住了一个月了，我前几次去小朋友不是还教你学习呢吗？肯定有事！你是不是……”萧飞扬眯起眼，“打飞机的时候被他撞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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