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季蔓走去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视线,他能感觉到季蔓这是不想和他说话。
这是生气了吗?
季蔓不在,江执也没有什么在躺着的必要了,也就跟着起了床。等季蔓洗漱好出来,就看见穿上已经没有了江执的身影了。
走出卧室,就看见他正坐在餐桌前。她走到餐桌旁,随意地挑了一个离他稍远的位置坐下。
江执眼睁睁地看着季蔓挑了一个他斜对面的位置坐下,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薄唇抿得紧紧的,黑曜石般的瞳孔闪过一丝失落。
用餐期间,两人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出了碗筷碰撞发出来的声响,餐厅就没有了其他声音,气氛很是沉寂,似乎连空气都凝固在了一起。
江执知道她素来不喜欢被人瞒在鼓里,那次做手术他就认识到了她的脾气。
她能和你说话,说明还不是很生气,一旦不理你,就是气在头上和气极了。他猜,她应该是两者都有。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有什么办法能让她不生气呢?
心里想着事,就没在意旁边的东西,摆在一旁的粥就被不小心碰洒了。
滚烫的粥瞬间洒在手上,痛感传来,江执这才仿佛如梦初醒。但是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淡淡地看了眼被烫伤的地方,就把手收了回来。
季蔓离得不远自然看到了这幅场景,听到声音什么也不想,就立即站起身来,走到江执的身旁。
拉过他的手,神色焦急地问道:“没事吧?”眼里的焦急都快溢了出来,边说边拿过旁边的纸巾把手背上的狼藉擦干净。擦干净就连忙推着他来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冲了冲被粥烫到的地方。
冲了十几秒,季蔓才把水龙头关了。整个过程她一句话都没有说,一向上扬的红唇微微抿着,明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着他的眼神冷冷的。
推着他走出洗手间,来到客厅处。江执看着神色难看地季蔓,张了张嘴,略显慌张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蔓蔓,我”
季蔓站在他的面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不说就转身离开了。
江执看着季蔓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片刻后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他微微低垂着,眼里没有任何焦距尽是茫然。垂在身侧那只受伤的手紧紧地握紧轮椅扶手,白皙的手背有着刺眼的红。
她这是不管他了吗?
内心深处那些惶惶不安的念头一个接一个地冒了出来。
季蔓拿着烫伤药出来就看见这么一副情景,江执坐在原地,低垂着头,一向挺直的脊背此时微微弯了弯,像是一只被人抛弃的大狗。
原本刚刚还硬着的心,也随之软了下来,几步走到他的面前站定。江执显然也看到她了,紧攥着扶手的手松了松,动作有些缓慢地抬头看向她,低哑着声音说道:“你回来了。”
“我不回来,还能去哪?”季蔓对他说完,径直拉过他那只受伤的手,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把他的手轻轻地放在膝盖上。
随后拧开烫伤药的盖子,低头吹了吹已经红肿的手背,在棉签上挤上药膏,小心翼翼地在红肿的地方涂抹。
涂上药膏,红肿热痛的地方瞬间清凉了不少。江执看着季蔓的侧脸,心中微动,他的蔓蔓最是心软了。
待涂抹地差不多,季蔓就出声问道:“还疼不疼?”说完看着那只受伤的左手,不禁想到,为什么他受伤的总是这只手。他就不能小心点,不让自己受伤吗?
江执看着她微微蹙起的柳眉,神情不似之前那么冷了,就压低声线试探性地说道:“疼。”
他刚说完,季蔓就抬眼看他,冷着眼说了一句:“活该。”话是这么说,但江执还是能明显感觉到,季蔓涂药的动作又轻了轻。
涂完药,季蔓就准备把药收好,起身准确把药放好,就发现身旁的手腕被人抓住了。
季蔓侧身看了眼被抓住的手腕,又看向始作俑者,神情淡淡地,眉头微微挑了挑。
“蔓蔓”江执看她要离开就想也不想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
他的声音低低的,黑曜石般的眼瞳倒影着尽是她一个人的身影,像极了一只黏人的大狗。
季蔓的心再也强硬不起来了,心里轻叹了口气,只能尽量不让自己的心软表现得过于明显。
但看着他那乖狗般的眼神,最后还是忍不住破防了,伸手摸上了他柔软的发顶,泄愤似的乱揉了一通,片刻后,才出声轻声哄道:“我不走,只是去把药放好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暴风雨前的宁静,蔓蔓这下可不会那么轻易就原谅执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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