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桩桩,一件件,不管是大凌国还是渊国,迟早,呵。

楚暮左手执一颗黑子,稳当的将其落在了石桌之上,原本黑子还溃不成军的棋局,在这颗棋子落下的一瞬间,像是逆风翻盘一般,整个棋局发生了意想不到的逆转。

随即,楚暮抬手将整个桌面打乱,黑子白子混作一团,右手握杯,楚暮不咸不淡的将杯中早已凉了的茶一饮而尽,这茶味道寡淡无味,甚至带着丝丝的苦涩。

内务府分给这位敌国质子的月例本就不多,压根没有让人吃好穿好的意思,不过将就着过生活罢了,而经过层层的苛扣,到他们手的只能是勉强度日,就如这茶,他们哪里有什么茶叶?不过分到些别人不要的茶末罢了。

在这萧条破落的住处,楚暮却怡然自若,也从来没有抱怨过条件的差劲,只是独自在这荒凉之地,有些格格不入般的遗世独立罢了,而这都还是他在大凌国最好的生活状态了,毕竟…没有其他人的打扰和欺辱,平静的生活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殿下,姜小姐一行已经出发往大凌国的方向来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衣,身侧配着一把长剑,此时正恭敬的站在楚暮者身旁。

“楚江那个家伙的意思?他竟然胆敢骗我?”右手握着的空杯子,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堆碎片,碎裂无声,只有大大小小的残片落在了桌上,碰撞间发出了几声脆响。而楚暮的手也被那碎片给划破,鲜血顺着往桌上滴落而去,染红了那青色的陶瓷碎片,也染红了几颗白子。

“…是姜小姐自己瞒着着家里,带了一些人出门,说是要出门游历。”那黑衣人看着楚暮的手,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做多余的动作。

“哦?所以说,一开始,楚江就是耍我的喽?”楚暮一脸阴沉的看着那个黑衣人。

按照先前传过来的消息,楚江威胁他说,若是不按照他说的做,去刺杀大凌国太子,他就把姜家嫡女远嫁给大凌国某个王公将相,至于是谁,按照楚江的心眼,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人。还好心说什么皇弟身处异国多年,这也刚好解解他这质子的相思之苦,可谓“用心良苦”。

楚江这显然是抓住楚暮的软肋,他看得出来,姜依斐于他而言,也许是楚暮在渊国难得的牵挂了,难得见自己这皇弟对别人笑过,更别说真诚的笑意了,除了对姜依斐,他还没见过楚暮那小子那副模样,笑的,让人想将其狠狠摧毁。所以如今,他必然要好好利用一番。

姜家在渊国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文官,嫡女姜依斐,天性活泼,天真烂漫,深受姜家宠爱。在她小一些的时候,那时楚暮还在渊国,最喜欢在他后面跟着,“楚暮哥哥”的喊着,如今姜依斐今年刚刚及笄,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老是喜欢追着楚暮跑,这份心意人尽皆知,毕竟从小,她少有闺中女子的自觉,尤其是面对楚暮的时候。只是都当她年纪尚小,孩子心性罢了,不懂男女之情。

然而,姜家在朝堂中,在权利的暗涌中,出于各种原因,姜尚书选择了太子楚江的阵营,这也是为什么,姜依斐是说谎偷偷跑出来的了。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捋清楚,显然事实就是,姜依斐其实是偷跑出来跑来大凌国,而楚江借此欺骗他说要将姜依斐嫁到大凌国,以此威胁楚暮让他去刺杀司空泠,而他,就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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