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者与被封印者谁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见面。
脑花只能猝不及防打出个啊这。
而口口声声说“我会睡的”,结果睡到女孩子手机里来这种事,他也没指望五条悟给他解释。
无视脑花的打招呼,五条悟的目光迅速滑向咒力混杂的另一侧,手指微微蜷起。
那是里绘未来的所在处。
沙滩上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学生,数米高的粘腻准一级咒灵,只有一把不敢注入过多咒力的普通刀的纤细少女。
从未经历过战斗的少女的动作显然生疏,在咒力限制下也无法使用自己的生得术式,因此完完全全处于劣势。
她点脚向后撤,却被咒灵的舌头缠住了脚踝,尽管及时挥刀斩断,也没能阻止某种乱流的注入。
五条悟看见在他面前眉眼间都写着恶劣与傲慢的漂亮少女,因为体内咒力负荷,不自禁地扬起脖颈急促地喘息着,似乎在强行驯服,浑身用力到握刀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她脚下踉跄了两步,细软的沙子让她难以保持平衡地单膝落地,顿了顿,又勉强支撑着站了起来。
“废物,就只会这一招吗?”
他第一次听到少女说出「废物」这种带有直接攻击性的名词。
少女背对他而立,黑色马尾辫的尾端扫过她白皙光洁的脖颈,她无法自抑地耸动了两下肩膀,抬手抹了一把嘴角,随意甩甩手腕,就又变换着脚步伺机进攻。
所以,果然还是受伤了吗?
修剪得当的指甲嵌入手心,也能带来微微刺痛。
无论是身为最强咒术师、还是身为高专教师的五条悟,都很清晰地知道,这是每·个·咒术师都会经历的过程——
进攻、被打倒、站起来、进攻。
直到死为止。
哪怕现在成为「最强」的他,也曾经在最狂妄的年纪,在身上被开了好几个洞,与死亡只有一线之隔。
背负咒术师之名,就意味着与死亡同舟。
受伤不是值得夸耀的勋章,而是最平淡不过的日常。
然而里绘未来不是咒术师。
她的父亲画了一个圈,将她与咒术世界彻底隔离,大概仅仅、只是想让自己的女儿活下去而已。
五条悟也想让所有人都活下去,甚至奢侈地希望他们拥有青春、拥有笑容。
然而所谓的最强,不过是站在顶峰的不可企及,让所有敌人畏惧的同时,目送身边一个个生命的折损与消逝。
很多时候,对自身之外的事,他只能尽力。
自己无法被打败,却也无法保护所有人生命的闪光。
“你·在·干·什·么?!”肃杀如秋风的声调似刀刃袭向敌人。
夺舍者一缕发丝被割断,眼角下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手中手机震动到他几乎要握不住。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似乎……”夺舍夏油杰的男人将无法控制的手机放在桌子上,支着头,语气颇感兴趣,“很在意的样子?”
“我问,你在干什么?”被封印的最强咒术师强行咽下腥甜的血,逼出咒力直取男人脖颈处的动脉。
“她身上有我想要得到的东西,但是她不太配合,我只好让她清醒一点。”男人看着屏幕里的白毛,擦去脸上的血迹笑着说,“就如我想达到我的目的,你很碍事,我就把你封印了一样。”
“看样子,那群人找到了什么方法。这已经算是半跨出狱门疆的状态?咒力已经不是完全剥除了。”他捂住脖子上的那道血痕,“真危险,如果不是这具身体肉.体强度很强的话……”
“闭嘴。”手机猛地一颤,掉落沙滩。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少女持刀的右手被咒灵的舌头缠住,少女纤细的身躯被拉向咒灵的口中。
她伸腿卡在它的口齿之间,空闲的左手握住咒灵再生出的舌头,用力将其生生撕扯断,然后把残骸扔进它的口中:“吃你自己的东西去吧,认真咀嚼才好消化啊。”
咒灵嘶鸣,少女毫不停顿地转身,又给了咒灵之眼狠狠一击。
白色的外罩已经被咒灵的汁液染得污秽不堪,湿.漉漉紧贴着少女的身躯。超量的运动让少女多少有些站不稳,眼睛却死死盯着咒灵,略一休整,又提刀向另一处眼睛所在发起进攻。
“那聊聊你在意的话题?比如——如果她不认输,大概会死的吧?”男人双手交叠躺在沙滩椅上,“挺可惜的,不到10%的咒力,不使用术式就能和准一级的诅咒打到这份上。如果是全盛的话,稍加训练就能成为特级咒术师吧。”
男人并没有表面上所展示的自如。
少女虽然是处于劣势反攻,但如果她一直能保持这个状态消磨下去,胜负还真的两说。
白来一趟,还浪费一只咒灵,惹事上身。
“不过,我猜她不会认输,毕竟刚才我可是好好领教了一番她的性格。”他语气不变,甚至还笑着抓了抓头发,他伸手去拿掉落在沙滩上的手机,“刚才差点被她吓到想要暂时撤退了呢,还好赌赢了。”
“别碰她的手机,我要吐了。”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咒力肆虐将他的手心割得满是血痕,“我看着你就恶心得直反胃。”
“哈哈,都已经这样了,稍微好相处一点吧。”他任由手机发疯,直到五条悟因为咒力反噬的作用而暂歇,他才轻声说,“那么,「悟」,我们来猜一下她会怎么死吧?”
“哈!少做梦了。”目呲欲裂的困兽嗤笑,鲜血从嘴角蜿蜒至脖颈,“先死的一定是你。”
“做梦吗?的确很像是在做梦呢。「悟」,我也没想到,能和身为当代最强咒术师的你,一起见证——”
男人的眼眸中,映照着少女跳跃的身影。
“你所中意少女的,美丽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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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绘未来手中的刀倏忽破碎,扭曲的咒灵扑向失去武器、赤手空拳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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