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谦坐在后座,左边是白惊华,更左是白北山。

白北山认出厉谦是上次好像和白姑妈一伙的老总,心里带着敬畏和警惕,让妹妹离自己近一点。

“谢谢你,厉总。”白惊华笑着道。

厉谦看前面司机开车,讽刺,“不是说身价十亿和身价十块一样吗?借助我,来在你同学面前长脸,你好像心口不一啊。”

白惊华是真没想到。

没想到,厉谦居然这么在乎自己说的话。

“其实是他们要来打人...”白北山辩解一句。

“现在没有危险了,我们下车吧。厉总。”白北山又说,他本能不想和厉谦说话。

“呵。”厉谦冷笑,不识抬举。

白惊华回答:“厉总怎么想,是你自己的自由。”

噎的厉谦生气也生不起来,忽视也忽视不了。

厉谦送他们回来自然有预谋,回到家白惊华又看见了阴魂不散的白姑妈。

只是这次,白翠英好像做了万全打算。

“惊华啊,你大伯骑电动车,把腿摔骨折了。”

一进门,爸妈就告诉了白惊华惨训。

白惊华:这报应来的也太快了。

白姑妈拿手绢擦泪:“韩世俊那小子拿假的鉴定,他买通了医生,惊华,我已经拿你的头发去鉴定,你就是我们大房老爷子的种。

现在也不求别的,你回去见见老爷子,还有你爸爸,你爸爸失忆了,在精神病院,说不定你回去能唤醒他记忆。”

然后又说,“你大伯现在躺在医院,手术费我们都给掏了。但他逆行酒驾,连人带车摔进河里,右腿这辈子是瘸了,该花的钱,姑妈我都给你这个没血缘的大伯花。”

厉谦懒得看家长里短,把人送到就走了。

他心里也知道,白惊华必去省城一趟的。

白惊华瞪大眼睛欣赏好戏,“事不宜迟,还是先去看看大伯吧。”

爸妈拉着白惊华的手,舍不得她,但他们也接受了现实相比韩世俊那个小伙子,他们更相信看起来信佛仁慈的白姑妈。

去医院的路上,两口子一直说:“惊华,就算你不是我们亲生的,我们也当你是女儿。”

白北山不停的说,“不可能....”但他也用有些异样的眼神看白惊华。

今天的白惊华太惊艳,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自卑,也觉得这样光鲜亮丽的女子应该属于大都会里的豪门,而不是水沟旁边的小区楼。

白惊华心叹,白翠英你真是狗皮膏药,难缠。

到了医院,大伯母叫苦连天的,看见白惊华爸妈来,就扑上来又摔又打。

“要不是那个劳什子电动车,我那口子怎么会出事!赔钱,必须赔钱!”

这种亲戚矛盾,正是白姑妈拿捏白惊华的时候。

“这个钱,你们别拿了,我拿吧。”白姑妈从钱包里拿出一沓红票,看得大伯母眼睛都直了。

白惊华爸妈脸上显出为难和惭色。

“不能给!”白惊华却喊了一嗓子,盖住大伯母的撒泼。

然后她拽着白北山跟自己一起,白北山完全是充当保镖作用。

白惊华盯着大伯母,直接开始话疗:“大伯母,你太伤心了,都开始伤害亲人了,这事你就算说道交管局,也是大伯自己的事,名字登记车主可不是我爸,再说了,那车我爸开的好好的,一分钱不要,白送给我大伯,兄弟情义,可不是大伯母你能三言两语挑拨的。”

“大伯母你可能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万一以后风言风语传大伯虐待我爸,这可怎么好?大伯母,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说话得为丈夫考虑对不对?你看你现在要我们赔钱,这是要分家吗?我们可不容易,我爸妈都够难受了,你这还直接赖我爸妈身上,是我爸妈拉着我大伯酒驾吗?”

说完一大串,白惊华就没给大伯母插嘴的机会。

然后说完,她突然捂住脸,再一抬头眼角挂着泪,金发美少女就开始在医院嚎:“千古奇冤,大伯母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大伯酒驾,你为什么不制止?

我大堂哥人呢?难道大伯出事,大堂哥连个人都不来看看?我们来了还要被要求赔钱,还有没有天理了!”

这操作,直接让大伯母恼羞成怒。

医生护士震惊,默默看戏。

旁边的病人,都瞪着眼,喝粥的嘴里流出粥,光顾着看热闹了。陪护的其他患者家属嘴巴都张大,惊了。

按理说注重美貌的小丫头们,基本都不太擅长家长里短的泼妇骂街。

但不巧,白惊华很擅长。

既然家里爸妈都是文静挂的,大哥白北山还是只知道动手的莽夫,她作为家里唯一嘴炮战斗力,必须用力输出。

白姑妈和白姑父更是眼带嫌弃,却也震惊了。

白姑妈看得啧啧称奇,心想,这丫头要是跟自己回去,不得收拾死白南南。

白南南虽然也是能言善辩,但显然,白惊华也不差,甚至耍赖起来更不饶人。

在白南南那里吃过亏的白姑妈,如狗看见肥肉般,看着白惊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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