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挽春抱着两本书,问道:“你接下来干什么?找书?”

“嗯,如果师兄想要还书,记得叫我。”

谢挽春点了点头,迈出了六层藏经阁,再走了几步便踏出了坟头。

接下来几天,谢挽春原本想着看一看记载着无情道的玉简上写了什么,不过也许是他方法不对,那玉简无论怎样勘察,都没半点无情道的门道可看。

辗转了几日,他才想起那被他费了好大力气才弄回来的名录。

这日,谢挽春正坐在竹案前,翻动着那本有他师父的名册。

名册的纸质特殊,上面有着南冥弟子的画像和生前死后的记载,他看了一眼他师父的生前,并无半点不凡,或者说有些平庸,不过那张师父年轻时的画像却很青隽,眼角微微向下,一眼便给人觉得温柔雅致,一身青袍,手中恣意地挥舞着一把剑。

配文:名青禾,年十七,通符咒,予佩玉。

谢挽春看的津津有味,其中不乏一些师父年轻时的际遇。

那时候南冥山还没落败到一双手就能数过来的人数,里面记载了师父少年时何时结丹,何时下山游历,何时斩杀妖邪,不过名录到了师父一百岁时便没了后续。

书中对彼时的修真界描写不多,不过仍能看出来那时候的大能比现在更多,这本名录不仅收录了师父的半个生平,还用另一种字体记述了当时修真界的概况——除了现如今四大派为首,天枢、扶摇、星云、妄门等为主统领整个修真界,那时候还出现了一个新兴的门派。

正是如今南冥派的前身。

那四派自以为垄断了根骨好的道人便能长盛不衰,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书中的南冥山和现今的南冥山不同,那时候的南冥山几乎每个弟子都在修真界留名,随便一出手,便能在其中流传成佳话。

这样势不可挡的气势,比上如日中天的四派,也不输半分。

谢挽春更想不明白了,怎么这样一个鼎盛的门派,堕落到现在这样了?难不成真是应了那句盛极而衰?

谢挽春想弄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便继续往下翻,谁知下一页便没有了——是被人生生撕了下来,谢挽春瞠目——怎么这东西也有人祸害!

被撕掉的内容是南冥山覆灭的原因?到底是为了什么?又为什么这样一个显眼的门派如今没人记得?他不敢去直接找青禾道人问清楚,他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和他师父有很大的关联。

谢挽春另一本看也没看,便堆叠在了一起,随性往书架中间一放,等他真正回过神来想找回这两本书时,已经不知道多久以后了。

·

在谢挽春苦苦琢磨玉简的第不知多少天,终于让他看出了一些有关无情道最基本的心法。

那玉简并非寻常俗物,谢挽春每每想要窥探都不得其法,今日,他原本打算在院中练一会剑,谁知他刚一起身,那玉简便光芒大盛,谢挽春连忙查看,不过一瞬,那玉简的光便灭了,谢挽春只来得及看上一眼,那印刻在玉简内部的心法一闪而过,等谢挽春再想看清,那玉简便恢复成了寻常模样。

这日辰时,谢挽春揣着玉简,去了南冥山传道的经堂,座中盛渊和李夙早早便来了——盛渊在一旁看书,而李夙则卷了袖子在桌子上睡着了。

谢挽春袖中藏着玉简,望向他师父下榻的屋舍,又看向睡得如入无人之境的李夙,似乎明白了南冥山不入流的原因。

谢挽春坐到桌案边,身下是一张千丝榻,前世自己还没下山前日日修行时便睡着这个,每日听学躺的骨头都酥了,还有一旁俊秀的小师弟给他撩拨,每天过的不亦乐乎,偏生他还有一副好根骨傍身,随随便便修炼几下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现在回想起来简直是神仙日子。

谢挽春将玉简随意往桌子上一扔,玉简碰撞桌子的啪嗒声吵得李夙皱皱眉翻了个身,谢挽春无心再看,只把千丝榻挪到了一边,随后一屁股坐在了硬邦邦的坐垫上。

他捏捏了捏眉心,暗骂了一声废物点心后,将目光移到了盛渊身上。

十一二岁的少年在桌案前坐的端正,眉心微蹙,沉沉的目光落在了案上的一本书中,似有不解。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