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自然是好的,那两人吃得冒汗叫好,掌柜的也会做生意,免了人家的羊汤钱,让出去帮着给吆喝两声就成。
结果没过多久,三三两两的客人就上门了。
沈水生也给自己那汤里放了一勺子羊酱,东西一放进去,红红地看着就像那么回事。再喝上一口不膻不腻,要多美有多美。
甚至吃烧麦的时候他还把酱油里兑了些羊酱进去,淡淡的野苏子味把羊肉的鲜味浓墨重彩地逼出来,沈水生觉得,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羊肉!
等他吃饱喝足了,要找小二付铜钱,掌柜将他拉到后面去给他一个钱袋,“五付下水的,一共四百文,小爷今天吃的不要钱,算我请的。”
“那哪成?”沈水生摆摆手,“这羊酱我侄女留出五碗我们自家留着吃了,算四十文,刚才的羊汤烧麦十五文,你把余下的钱给我就成。”
掌柜的见沈水生是真不想占这个便宜,只好拿出去五十五文,“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就是这羊酱,小爷能不能只卖我一家,不给旁人?”
这事珍珠早就料到了,已经交待过沈水生了。
只见沈水生把钱袋往怀里一揣,“你放心吧,我侄女说遇到了就是缘份,只要你不弄虚做假整些别的东西往这酱里面掺,我家的羊酱在这镇上就只供你一家。还有啊,我侄女可是知道好几种羊肉的做法,你要是学会了保你生意兴隆。”
那掌柜的一听眼睛雪亮,“那令侄女……”
“不过我侄女她忙得很,你要想学,等过了年再说吧。”
掌柜的:“……”
这大喘气要了人半条命呢。
临走,沈水生又给掌柜念叨一遍储存羊酱的方法,说直接冻上就成,用多少化多少,味道没差,这才戴起他的帽子,迎着雪从馆子里出来。
出来后他惦记着大哥交待给他的事,就找到沈洪做工的酒坊。一进门,倒是沈洪先看见他了,“三叔,你咋来了?”
沈水生一看,沈洪似乎在跟帐房先生学算帐,身边还有个年纪相仿的姑娘,听到沈洪叫三叔,也跟着喊了一声,送了茶过来,脸却红了。
等那姑娘走了,沈水生问,“你爹让我来看看你啥时候回去,还有,托我给你捎个话。”
沈洪问明白什么话后,说道,“本来打算今天就回,下雪了素禾不放心,说让明天走,既然三叔过来了,那咱爷俩今天一起回,我这就去把我爹交待给我的事儿办了。”
沈水生滋溜一口茶,“素禾?就刚才那姑娘?”
沈洪见说漏嘴,脸也跟着红了,摸着脑袋点了点头。
“行啊,难怪不回家,是让人相中了,要留你做女婿?你爹知道不?”
沈洪摇摇头,“我爹只当人家是想收我当徒弟呢,三叔你先替我瞒着,这事儿我还得再想想。”
沈水生知道侄子在顾虑什么。
沈洪是老沈家的大孙子,万一跟这家结亲,定是要住在镇上的,虽说名声上不算入赘,可实质上也就那么回事。
可能大部分懒汉最关心的事就是今天爹娘媳妇给他安排了多少活,对其他事的关心程度就弱些。
所以沈水生对于沈洪入不入赘这事兴趣不大,又跟侄子聊了几句,定好过了午饭在板车那里见,就出门转转悠悠买了些糕点,往济生堂去了。
看店的伙计见了他,笑道,“来找郝掌柜?在后头呢,给您叫出来?”
沈水生径直往里走,“我自己去找就成。”
然后就跟进了他们长河村老沈家大门儿似的,掀了门帘子进到后院,再左转进到药库里。
郝掌柜不知拿了啥东西正往嘴里塞呢,沈水生笑,“又自己试药,别给自己吃没了。”
他这损嘴郝掌柜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吃没了更好,省得见你在我眼巴前儿晃荡,比死还难受。”
他一脸嫌弃的样,说完后却赶紧扔了手里的药奔过来,“你这两天没来,这一肚子疑问可把我憋死了,你那天怎地还跟那个丫头一起来买做香料的药材了,我听她叫你三叔?”
沈水生把糕点给郝伯递过去,“是,我二哥家侄女,叫珍珠。”
郝掌柜一拍手,“可巧了不是,前阵子收了一块麝香,就是你侄女来卖的,还跟着个男人,该是你二哥,我瞅着他们穿得破旧,可言谈举止颇有风范,还当是碰到行家,给出了八两银子呢。”
沈水生记得何巧女跟他说珍珠的麝香卖了七两的天价,忍不住发笑,“那郝掌柜你这次可是老眼昏花看错了。”
郝掌柜汗颜,问他,“那你侄女知道你……”
“谁也不知道。”沈水生沉声答道,问,“人呢?”
郝掌柜一听乐了,“说是下雪了有兴致读书,一早进书房到现在都没出来呢。”
沈水生哧了一声,扭头就往书房走,透过轩窗往里一看,书桌前的人趴在桌上用书遮着脸,睡得死去活来爹娘不认了。
他一脚踢门走进去,桌后的少年吓得一激灵,看清了是他,全身都松了下来,“是你啊,吓死我了,我以为是郝伯来了。”
沈水生哼了一声,“过了年就十七了,别天天睡得跟月子里孩子似的行不?回回你都困,你啥时候见着我能跟见着你家狗似的,精神点?”
聂文:“??”
沈水生:“……”
他这张嘴啊!
聂文见沈水生悔得想打脸,吭哧吭哧跟那儿笑了半天,懒洋洋地把身子往后一靠,揉揉脸,“咱俩也算志同道合,你咋有脸说我呢?”
沈水生气乐了,“我跟你算哪门子志同道合。”
聂文打了个哈欠,“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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