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听到这价倒没惊讶,只是念叨着麝香这东西虽说是好药,可用的并不多。

珍珠看掌柜的脸色心里觉得还是有谱,就捧着掌柜的又聊了几句。

“掌柜的,都说好马配好鞍,我手里这麝香是上等的,其他铺子想收,就是给我二十两我也不卖的。”

掌柜的也算是痛快人,又觉得这爷俩虽然穿得不怎么起眼,可那个当爹的还挺沉稳。

眼前这闺女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却把十几二十两挂在嘴上不当回事,觉得是碰上懂行的了。

于是就问珍珠八两卖不卖。

沈珍珠急着用钱,也知道在镇上也卖不出比这高的价儿了,往城里去又折腾不起。

于是拍板,就八两了。

捂着发烫的银子出来走了好长一段路,沈木生才愣怔着问闺女,“珍珠,这是真卖了?八两?”

沈珍珠扑哧笑了,“爹,银子还在你怀里头呢,你摸摸,看是假的不。”

沈木生老泪都快出来了,八两啊!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多钱啊。

银子到手,沈珍珠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才想起来两人起早啥也没吃就出来了,这会儿是又冷又饿。

珍珠左右看了看,找了家包子铺。又大又香的肉包子三文钱一个,馒头两文钱,粥一文,茶水不要钱。

爷俩买了四个肉包两碗粥,美美地吃了一顿。

这是穿过来的第一顿饱饭,第一口包子咬在嘴里汤汁直往下流的时候,沈珍珠都快哭出来了。

吃过饭就要去肉铺,沈珍珠又买了五个大肉包子放到她爹怀里,说拿回去给宝珠和娘吃。

沈木生没想到自己闺女到了肉铺,这一买就收不住了。

现在时辰还早,光顾肉铺的人不多,沈珍珠就可劲儿挑起来。最先看好的是肥瘦相间的五花肉,一张嘴就要了六斤。

她又想着这时候的人最喜欢肥肉,便挑最肥的地方又割了五斤,等着回去敛成猪油,也能吃一阵子了。

割好肉,临走时店家送了点猪肝,沈珍珠道了谢,才知道这个朝代猪下水是不值钱的。

于是多掏了十文钱买了一副猪肠又要了些猪血,沈木生直皱眉,“这东西臭烘烘的,买来做什么。”

沈珍珠把东西交给她爹拎着,直接往粮店走,“等我做出来,爹再看看臭不臭。”

到了粮店,沈珍珠专挑细米细面,每样要了十斤,还要了五斤糯米,剩下那些粗粮家里头都有,她看都没看一眼。

粮食放店里存着,她又找到个卖调料的地方。店里卖得最多的就是盐巴,酱油和醋,沈珍珠走了好几家,好不容易凑齐了红糖八角桂皮和花椒,最后陈皮和肉豆蔻还是又回济生堂才买到。

眼看着一两银子换成铜板,铜板又迅速少下去,沈木生的心疼的直颤悠,每买完一样就问,“好了吧闺女?”

沈珍珠一直说着快了快了,那双眼睛却不停地四处扫。

“爹,快看那儿。”

沈木生顺着珍珠手指的方向一看,是布庄。

“闺女,还要买布?”

“得买,咱家这四口人的棉衣都不暖和了,一人做身新的吧,原来的就让娘找人弹一下,重新絮到被子里用。”

沈木生护着银子直摇头,“眼瞅着就过年了,过了年一天比一天暖,还做棉衣干啥。”又见珍珠一副小身板缩在薄棉胎里实在可怜,便说,“你们娘三个做吧,爹不冷,不用给爹做。”

沈珍珠也没多说,进了布庄跟老板娘问了半天,挑合适的扯了不老少,又买了一捆好棉花。

布庄老板娘的脸都乐开了花,看这爷俩进门时,她都没想搭理,不成想还是大主顾。

把东西都包好,珍珠看了门边一眼,又问了帕子的价钱,老板娘说要八文。

沈木生一听,连忙催着珍珠赶快往外走,“别花些闲钱了,俺看她那玩意还不赶你娘绣得好呢!”

沈珍珠被她爹拽出来,笑个不停,“爹也觉得没我娘绣得好?”

“你娘绣的蝴蝶都快活了,你看布庄卖那帕子,俺都看不出绣的是个啥,还要八文,都能买一斤糙米了!”

沈珍珠没再言语,跟她爹拖着手里的一大堆东西回到粮店。珍珠守着东西,沈木生自己去找沈金生。

眼看到了晌午,离板车往村里走的时间不远了,沈木生才回到粮店,身后还跟着大哥沈金生,肩上背着个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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