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小时候那么好看,长大了又名声在外。
可是成亲那日,见到的谢修竟然比以往任何时候还要木头,简直就是冰块。
而且若不是父皇派了人守在门外,说不定那日他根本不想和她洞房!
萧夕兮越想越气,心里更不是滋味,想她堂堂大魏公主,自来没受过委屈,可是唯独在谢修这里跌跟头了。
还不止一次。
“七公主,还想听什么曲?”清婉的一道声音打断了萧夕兮的思绪。
萧夕兮抬眸,就见到清风馆的头.牌扶桑公子低着头问。
据说扶桑公子有自己的规矩,卖艺不卖.身,甚至都没人听过他的声音。
就连萧夕兮和大公主都没听过他的声音,只听过他奏过各种各样的乐器。
“扶桑公子奏什么,本公主就听什么。”萧夕兮勾唇,原来扶桑公子不是哑巴啊。
扶桑公子抬眸,道是。
换了琴,一曲将进酒,气势磅礴。
萧夕兮却是淡淡扫了一眼,收起了笑容。还没他弹完,忽然打断道:“先出去。”
扶桑公子的琴音骤然中断,尾指带起一声长吟,看得出他的惊讶。
但是萧夕兮却是没了情趣,没再看一眼。
将进酒,谢修也曾弹过。
魏帝赐婚后,萧夕兮曾经偷偷溜出宫过,撞见谢修弹琴是意外。
她当时甚至都不知道弹琴的就是谢修,还是等到一曲将进酒完了,她听到周围人议论,“不愧修己先生,听这一曲,胜似仙乐。”
“能使江月白,又令江水深。能听到修己先生一曲,实在是三生有幸。”
萧夕兮自然知道修己先生是谁,不过出于她一贯的作风,她没表现出来,而是思考了半晌,屈尊降贵、轻描淡写问道:“修己先生是谁?”
那一刻,她知道谢修看见她了。
于是微微抬起下巴,一贯的理直气壮,还带着几分娇矜,自然也有那么几分不可言说的婉转心思。
说完后看向素心,注意力却大部分集中在了不远处的谢修身上。
余光却注意到谢修起身了,周围人让开一条道来。
她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了,宽大衣袖下的手指不自觉地捏紧,心里面好像有人在打鼓一般,吵人得很。
谢修走了过来。
朝着她的方向。
萧夕兮连余光都收敛了,听到她越来越近的脚步,她没由来地屏住呼吸,感受到他靠近的气息。
短短一瞬间,萧夕兮忽然紧张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想着如果他开口自我介绍,她该怎么说,说什么。
“一、二、三、四、五……”
萧夕兮甚至在心里默数。
最近的时候,她忽然决定要先下手为强,“你……”
话刚出口了一个字,忽然又听到他的脚步声又渐渐远了,那气息也渐渐消散。
她才反应过来——谢修根本没打算理她。
萧夕兮忽然生出一股闷气。从来没人敢无视她,也没有人会,她是天生的美人,皇家养出来一身矜贵的气度,没人会忽视她。
可是这个她未来的夫君却又一次忽视了她。
说不定还在心里耻笑她。
素心劝道:“谢世子不是那样的人。”
萧夕兮看着她,“你站在哪边?”
素心顿时怂了,过了阵子又小声说道:“其实刚才谢世子点头了,算是和公主打招呼吧?”
萧夕兮根本不听,一心一意认定他是故意给她难堪。
或者,
更可恶的是,他根本没认出她来。
一壶酒喝完,萧夕兮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想了这么多关于谢修的事情。
可是谢修呢?他这会是在干什么?
巨大的窒息感袭来,萧夕兮意识到了危险,如果她还这样,她几乎可以肯定,最后一无所有的只会是她自己。
如果说现在谢修在她心里占了三分之一的地位,那在这样下去,不出半年,他就能迅速占据全部的位置。
而那个时候,她就输了。
她才不要做那些可怜兮兮的闺房女子,一颗心都挂在夫君身上,因为男子的一举一动而忧心失意,做出那些文绉绉又酸唧唧的词句。
什么“思君如蔓草,连延不可穷。”
又譬如,“闻君有它心,拉杂摧烧之。”这般苦恨之句。
她是大魏公主,拥有至高无上的荣誉和地位,用不完的金银财富,怎么能为了个谢修变成那副模样。
就算是有它心,也要她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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