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回来了。”师师向着座上的拱手施礼。
“回来便好,正愁没人说说话。”千水舒展了眉头,略带笑意。慕诚诚还是个孩子,总是读不懂她的心思,师师就不一样,她更了解自己。
“为君分忧是臣的职责。”
安静了几许,千水理清头绪,才开始说起。
“慕星宿近来总以为朕只在担忧阿月的性命,其实不是。”千水诉说着心中的疑虑。
“苍翰珠是祖上圣物,归来是必然。”师师冷静的说道。
千水听此微微一愣,巫女师师又一次猜中了她的心思。在流传中苍翰珠一直是祖上圣物。但在她看来却是邪物,皇宫秘典中记载苍翰珠结合雪域的远古禁术能使千年积雪在一朝融化,冰黎族人便会快速容颜衰老,精力散尽。那一天若是到来,便会使冰岳国万劫不复。
“臣虽不知陛下具体在担心着什么,但万事有因果,帝女和苍翰珠的劫是天定,躲不过。”师师确实不知道陛下的担心,不过以她对陛下多年的了解还是很容易猜出的。
师师不在之日,去了冰岳国最神秘的地方——雪域。
为何去?为了苍翰珠。有些事让她产生了太多疑虑,她需要弄清楚。帝女之劫是她占卜出来的,她并不对此感到奇怪。怪的是她能准确预测帝女之劫的结果。
作为一个御前巫女,占卜之术她很少有失误,但她心里明白的很,预测终究只能揭示事情的走向,做不到探测结果,若是这样便是窥探天机了。
很显然,她预测出了不能让她道破的东西。帝女必定能带着苍翰珠回到冰岳国,并继承大统,似乎没有问题,可是她预见了千年积雪的融化,虽然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但只要有危机的苗头她都要阻止,这是她的责任。
“千月此次渡劫回来,便要选驸马了,朕得给她好好挑挑。爱卿算算千月的桃花劫吧。”千水转移了话题,唠嗑儿似的说道。
“驸马?”师师咀嚼着这个词,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陛下。
“怎么了?”千水看师师走神了,问道。
“回陛下,帝女在冰岳国渡劫正好落在一个待嫁女身上,现在在那边估计嫁人了。”
“什么?”上回和千月联系时也没听她说起,竟然瞒着她这个做母亲的,“这死孩子!”
“陛下切莫动怒,殿下她有分寸的。”
“她向来不沾情爱,此去若是被那南岳国人俘了心,可怎么办?”千水蹙起了好看的柳叶眉。
做母亲的总是喜欢瞎想。
师师没有说话了,跟着陛下的思绪静静站着。
……
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小道上的路面瞬间被浸润,空气中也带着一股泥土味儿。
仓戎风尘仆仆的赶着路,不时还要回头看一下是不是有人跟上来了。看着这毫不留情面的天,皱着眉发出一声感叹,“悔矣,晚矣。”
本来从京都里带着珠子逃出来,自己觉得真是走了狗屎运,还没被皇宫里的人发现,那心情别提多爽了,小曲儿哼了一首又一首。
隋源镇算是他的出生地了,坐卧在连绵山川里,不过是东南一隅,真的渺小到没人听说过呀。他心里已经决定了这就是他的落脚地。
在官道上,他并不曾察觉到异常。
自从进了小镇,走在街上时总感觉谁在看他,但一回头,又没发现任何人。仓戎深知被追捕才是正常的,所以起了戒心。
于是在颇为熟悉的隋源镇绕起了圈子,七弯八绕的最后从后院进去了青楼,借着门缝,终于瞧见了跟着自己的人。身姿挺拔,一身黑衣,目光犀利,还有那皇宫禁卫特有的长筒靴。
见着那人四处张望,生怕被他发现了,连忙把门合上,身上更是惊出了冷汗,后颈一阵发凉。果然不能高估自己,至少当年的盗圣全身而退了。
仓戎兀自进了姑娘的房间,那女子见到他差点尖叫出声来,好在自己手疾眼快的给了她一手刀。
连忙越过窗,准备逃走。
看来隋源镇是与他无缘了。
仓戎能够发现皇宫的禁卫她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因为是她故意让这贼觉得有人跟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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