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爷下朝回来了。”莲春从外面匆匆跑来,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么件事儿,千月表示她不关心。元钊每天都上朝下朝的,有什么稀奇。

千月没有理会莲春,兀自研究着和苍翰珠的感应咒语。

“灵源万物,万物有灵。”一遍又一遍,像个傻子似的。明明已经猜到了可能与皇帝有关,但不试试就是不甘心。谁能想到就在眼前的东西就突然飞了?

“王妃,您念念叨叨的说什么呢?不会中邪了吧。”莲春看着自家王妃的嘴张张合合的,心想不会脑子还没好全乎吧。

尝试了千百遍,嘴都念酸了。

“就当我中邪好了,没事儿别打扰我。”千月烦着呢,一点也不想理会关于柳如香的事儿,活命的事儿胜过千千万。

“有事儿的,王妃。”莲春望着千月不耐的脸,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她家王妃的起床气再来一次。

“什么事?说吧。”

“王爷身边的无言大人来了,说王爷两日后会去儋州赈灾,府中之事需要……需要王妃代为管理。”莲春的话没说完,千月闭着眼睛就回话了。

“府里有管家,我能干嘛?”千月觉得多此一举。

“王妃毕竟是王府的女主子,是有管家之责的。管家毕竟是外人。”莲春揣测着王爷此举用意,劝说千月。

“好啦,别说了,等下去帮我给王爷那边传个话,就说我头脑愚笨,不堪重任。”千月努力推辞道。

“王妃,无言大人还有王爷的话,说若是王妃以理由搪塞就把萧哥哥赶出去。”莲春为难的说道。

“他敢!”千月想到此就来气。

近两日,她委曲求全忍辱负重才换来了乾生在王府疗养的机会,他说赶出去就赶出去,想的美!

元钊这小子,自己亲手做的点心他说太苦,自己亲手画的画他说太丑,总之她是百般讨好千般求,元钊就是不领情。还把那树杈子丢给他,说“不满意”。于是自己努力的雕了朵花,打磨了一个晚上,终于成形了就给元钊送去了,总算是没有甩脸子了,要不是有事相求,真想一脚踹在他那张欠扁的脸上。

千月以前很少动气,大多时候都是修身养性的散漫惯了,也无人敢惹她。到了此处,为了这么个不相干的人心里总是冒出无名火,压都压不住。

正想着,有两个仆人抬了个打箱子进了屋,往地上一放,千月都没来得及问这是什么就走了。千月看了看莲春,莲春突然想起了无言还有一句王爷的交代。

“王妃,这些好像是王爷送给您的治家之著,说让王妃品鉴。”莲春说完大气都不敢出。不用抬头都知道王妃的脸肯定阴沉的跟鬼似的,好怕。想着莲春还往后瑟缩了一下。

千月打开箱子瞟了一眼,就啪的一声关上了,莲春惊得一跳。

看完就向外走去,大摇大摆,走得飞快,宽大的衣袖似两把砍刀挥舞着,似有与王爷干一架的气势。

莲春一瞧架势不对,连忙跟上。“王妃,您慢点儿!”

……

水牢里,阴暗潮湿,水滴嘀哒哒的碰撞在铁链上,寂静已久。

“确实是好——久——不——见!”容殊的牙齿生生咬出了铁锈味,一字一句的说出,瞬间通红了眼眶,两颗眼球凸起,活像索命的凶神恶煞,反而真正是恶魔的人倒成了出尘的妖孽。

“呵,你以前可不是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的!”风挽秋轻声说道,语气中有着戏谑。

其实那日……

十六岁的自己,已经是在生肖阁训练了六年的杀手。

那天,是他的十六岁生辰。也是他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日子。

他接了一个商人的案子,灭了他的竞争对手满门。是不是觉得残忍?不,一点也不。六年的生杀训练,早已让他的内心麻木,当时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字:杀。只有完成了这个任务,他才有资格在生肖阁留下来。

那天刚好是城里的花灯节,黄昏之时,灯火已一盏一盏的亮起。

黄昏之时,是人们最松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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