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脑门已经全是汗水，身的兽皮和布甲被扔了，阴阳头后面的长辫缠绕脖颈，面目狰狞的追赶。
两路大军，就这般在科尔沁大草原的边缘展开较量。
只是，片刻后。
那五千名汉军迎面出现了，黑压压的举着火把，队伍拉的异常宽阔。
由于夜色漆黑，一眼看去，对面大有数万兵马的阵仗。
“吁——”
刚刚还是怒不可遏的代善突然冷静下来，暴喝着勒停战马，高举着手道：“撤！快撤，汉军来了，快撤……”
“代善，岂能撤退？”
杜度恼怒道：“我们死掉那些的族人怎么办？豪格的仇怎么办？”
“杜度，他们这是在引诱我等，万万不可中计。”
看不清具体人数，但却看得清无边无际的火把，距离很远，却正在拉近距离。
杜度安静了。
阿敏、济尔哈朗等这些贝勒爷全然都被当头浇了盆冷水，回身看去，已经追出了足足二十里。
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汉人五千兵马便敢杀入科尔沁草原，原来都在这儿等着。
没有人是傻子，也没有人敢再盲目出战。
毕竟，如果此战大败，将关乎着后金的国运，那样距离收回盛京城更是遥远了。
“撤！”
收兵的牛角号又一度吹响，万名后金骑兵快速回旋，毫不犹豫的朝着科尔沁草原狂奔。
一切终于结束了。
霍去病放满了行军的速度，和正前方的援军汇合后，开始清点兵马的伤亡数。
五千人，约莫死伤了四五百兵马。
十分之一的伤亡数，却重创了满蒙的科尔沁部族，更是重创了后金朝廷。
霍去病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脸，大笑着一头从战马倒下，就这样躺在雪窝里，张开双臂。
“将军……”
一名副将刚要担心的劝阻，却被另一人给阻拦了。
“将军，今日你让我开眼了。”
那名副将挨着霍去病蹲了下来，苦笑道：“我是明军，也是义乌人，早年跟随戚将军讨伐倭寇，几乎都在沿海作战，被主君召唤，方才是我重现人间。”
“谁不是呢？”
霍去病斜着眼看了他一下：“我二十三岁封狼居胥，归途暴毙，而今再让我回来，一样杀匈奴，着实酣畅。”
“将军的历史，卑职参军时便听闻了。”
那副将由衷的钦佩道：“此前也只是听闻，今日若非亲眼所见，当真不敢相信。”
“跟我打仗，是很苦的。”
冰凉冰凉的雪窝将热腾腾的后背终于冰舒坦了，霍去病一骨碌站起身，抖了抖身的雪花道：“主君是个明君，让我想起了前世的汉武帝，也算是我的幸运。”
“戚将军也是这样说……”
“好了，拍马屁留着以后拍吧，能活着回来，是我们命大。”
从侍卫手里接过之前脱掉的棉衣裹，霍去病指了指队伍后面的尸体道：“可这些死掉的兄弟，也要好生安葬。”
“卑职明白。”
“天色不早，再拖下去则是人困马乏，回城，天亮之前或许赶得到。”
休息够了，冷静下来了，霍去病一跃跳战马，透过夜色，看了看盛京城的方向，黑黝黝的脸颊露出一抹自豪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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