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行人刚被传送到哑巴屯的时候,有一个和冯亮“同床共枕”过的大学生模样的小姐姐,后来被疤脸男强行带走,不知道有没有做什么不可名状的事情。
冯亮记得这个女孩的名字——饶晓晓,挺奇怪的一个名字。
“你怎么在这?”冯亮收起枪,走上前,帮着饶晓晓把桌子拉开,好让她走出来。
原本时髦好看的衣服上全是灰尘,之前化了些淡妆的脸上此时素面朝天,却仍旧仗着年纪可爱得过分。饶晓晓仍然有些紧张,看着走近的冯亮,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缩在桌子后面,怯生生地道:“那个疤脸男之前带我到村子里,想……想……那个……正好起雾,我就趁机逃开了,还好他没有来追我。”
疤脸男想干什么?
同为男人,冯亮当然知道他想干什么——干饶晓晓被。
“委屈你了。”冯亮安慰道,对着饶晓晓伸出手,想把她从桌子后面拉出来:“别怕,这里虽然不安全,但起码没有那个疤脸男在。出来吧,我会保护你的。”
看着冯亮的眼神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饶晓晓没说什么,只是有些迟钝地点点头,握住冯亮的手,走到他的身边。
在两人的背后,招娣紧紧搂着怀里的《三字经,一脸的欲言又止,死死盯着忽然出现的饶晓晓。
为什么偏偏在去龙潭虎穴的路上,蓦地多出来一个女的?!
看着冯亮温和的态度,对那个饶晓晓照顾有加,招娣就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我先来的!
看那饶晓晓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还伤风败俗地露着胳膊和脚踝,一副不知廉耻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女人!
亮哥对她好也就罢了,可在这夫子庙里,他可能自身都难保,如果真遇到什么危险……万一冯亮先去帮助那个饶晓晓,把我抛下怎么办?!
如今的境况,冯亮的倚仗是手里的枪,招娣的倚仗,则是冯亮。
招娣已经和村里那些相送自己去当祭品的人彻底撕破了脸,想要活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跟着冯亮离开该死的哑巴屯。
如果到时候,冯亮没能带自己走的话……
招娣越想越气,藏在阴影中的双眼里,一丝怨恨一闪而逝,立刻换上一副天真无邪的甜美笑容,叫着:
“亮哥!”
这声音单纯而好听,真是一个十六岁女孩应有的模样。冯亮转过头,看见招娣笑盈盈的模样:“你和这个姐姐,认识吗?”
“认识。”冯亮点点头,瞥了眼饶晓晓。
算是同床吧。
不知道冯亮脑子里有些龌龊的想法,饶晓晓则被没见过的女孩吓了一跳,下意识抱紧冯亮的胳膊,待看清对方是一个小自己几岁的小姑娘时,立刻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啊……你好。”
给我松开!那胳膊是你能抱的吗!那是我的!我的!
招娣心里咆哮着,脸上却只能不动声色的走上前,轻描淡写的抓住冯亮的另一只手。
看着招娣的动作,饶晓晓若有所思,立刻松开了冯亮的胳膊,乖巧地站在一旁,脸上是矜持的笑。
算你识相。招娣舒服了,反手抱住冯亮的胳膊,柔声道:“亮哥,雾散之后,白先生一定会带着乡亲们来献祭的。趁着雾还在,咱们快点……”
这才想起正事,冯亮点点头,拔出枪,对着两个女生道:“你们跟在身后,如果发生什么事,不要管我,照顾好自己,该跑就跑。还有,饶晓晓,”
冯亮忽然看向自己,饶晓晓有些惊讶,呆呆地应道:“啊?”
“用你的研究员助手,领取一个便携式收容胶囊。”冯亮说着,伸出手,“把胶囊给我。”
饶晓晓很快兑换了一个保温杯,看着冯亮伸出来的手,没有多作犹豫便把保温杯递到冯亮的手里,但仍旧不解:“这是?”
脸上带着大佬对待萌新的笑容,和蔼可亲又不失高傲,一脸“哥带你上分”的余裕,冯亮笑道:“一会儿帮你抓一个样本,别担心,不会私吞你的。”
“啊?”饶晓晓有些不解,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嗯!”
于是,大佬?冯亮带着两个妹子,继续往学堂里走去。
路过夫子像的时候,冯亮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打量了一番。
很常见的《夫子行教像,画中的夫子叉手站立,年老慈祥,画卷右上角写着“徳侔天地,道冠古今,删述六经,垂宪万世。”
冯亮想不通,究竟是谁,以万世师表的尊称为那些怪物取名?
“亮哥?怎么了?”看着冯亮忽然愣在原地,招娣不由得问道。
冯亮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什么,咱们走吧。”
从学堂的后门,三人来到一个狭小的后院里。似乎因为疏于整理,原本应该井井有条的院子里杂草丛生,一片狼藉。四周是正房厢房,院子的正中央,有一口看上去有些年份的井。
“那口井……”招娣指着井口,眼里有些畏惧:“据说,白先生每次带男丁来给夫子送祭品时,都是从这口井里,直接把捆好地女子丢下去……”
“哈?”冯亮一愣,继而出离愤怒了,“这也太儿戏了吧?!这哪是给夫子献祭,分明是给井龙王娶亲吧!愚昧!真他娘的愚昧!”
饶晓晓深以为然,不住点头。
对于冯亮的话,招娣没有附和,也没有反驳,只是自顾自地,一脸为难地道:“如果要去找夫子的话,或许真的要从这口井下去。”
“啊?!”饶晓晓一惊,看着生了滑腻青苔的井沿,连连摇头:“太吓人了吧!这井里又潮又脏,说不定里面满是青蛙、蟑螂、鼠妇之类的恶心东西……噫!!!”
一想到各种各样的蛇虫鼠蚁,饶晓晓的脸皱成一团,连五官都在抗拒,打心眼儿里不想进去。
“切,矫情。”招娣嘀咕着,看向身边的冯亮,甜甜地笑起来:“亮哥!这口井可能就是去找夫子的必经之路,咱们怎么办?晓晓姐姐说她不想下去呢!”
冯亮仅仅扫了井口一眼,扭头看向院子北部的几座正房,没有回答招娣的问题,而是问道:“那几间屋子……是什么?”
招娣一怔,不大确定地答道:“不大清楚,但据乡亲们说,夫子出现以后,白先生就搬到庙里住了,可能其中某间是白先生的住房吧。”
冯亮走上前去,看着正房的几扇门——大多数门都挂着老旧生锈的锁头,门把手上沾满灰尘,不知屋里锁着些什么。但正中央的一件屋子却挂着一把崭新的锁,门前的台阶也干净得多,似乎经常有人出入的样子。
走到井沿,冯亮掰下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又回到门前,毫不犹豫地砸烂了门上的锁。
巨大的响动把两个姑娘吓了一跳,饶晓晓和招娣看着砸开别人家门的冯亮,一脸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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