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你?我是你妈,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没有人比我更心疼你了。我当然理解你,可这不代表我能理解你自杀的行径,身体发肤授之父母,这孝经还是我亲自教你的呢,你给我忘了个一干二净。你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去死,有没有想过你死了让我和你爸怎么办?我们只有你这一个女儿,你想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一向坚强如斯的郝蕾终于绷不住掉下了眼泪,她真的快要崩溃了,20年前自己的情伤如今轮到女儿来经历,她只觉得又经历了一次撕心裂肺的痛苦。
“对不起,妈妈……”看着她这个样子,安心心疼极了,打出生起妈妈在她心目中就是个雷打不动的女强人,她可以和爸爸在生意场上浴血奋战,整个上海没有人不知道乐道的董事长夫人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没有人敢小瞧她。
可现在她突然意识到,她的妈妈再强大不过也是个女人,也是个需要肩膀依靠的女人。
不知何时,安然已经悄悄地来到夫人身边,和往常一样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温柔的语调似是在倾诉心底的柔情蜜意,他靠在她耳边轻声道:“怎么又哭了呢,最近眼泪掉的太多了,不晓得要补多少水才补得回来呢,我的太太从不示弱的。”
郝蕾小女人似得依偎在他温暖的怀里,“扑哧”笑了,安然亦笑,道:“走,我送你回房,一会我来教训这个不懂事的小朋友。”
安然不着痕迹地看了安心一眼,安心闪着漂亮的大眼睛含泪看着爸爸,她知道,一向温和的父亲势必要跟她“谈谈”了。
送夫人回房不过片刻的功夫,安然又折返回来,手里托着一个瓷盘,上面摆放着一些冰块和一条白毛巾。
安心躺在安然的大腿上,享受着爸爸给自己往红肿的脸颊上敷冰块的感觉,闻着父亲身上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心里无比地惬意安宁。与程言的怀抱不同,虽然躺在爸爸的怀抱里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却是别样的温馨,因为她清楚这个宽大的怀抱将永远为她敞开,永远不会抛弃她。
面对着女儿,安然总能展现出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的模样,他无比赞同女儿是自己前世的情人这一浪漫的说法,看着女儿脸上的肿痕和手腕上尚未结痂的伤疤,他心疼地无以复加,“还疼吗?”
安心摇摇头,看着爸爸道:“身上不疼,心里疼。”
“唉。”安然轻叹口气,安慰道:“别怪你妈妈,她是被你气急了。你和程言都是她的软肋,别人碰都不能碰的。现在你们两个变成这个样子,可见她有多难受。”
安心道:“爸爸,我不怪妈妈,我知道她心里苦。当年的事一直是她的禁忌,我一再触碰她的逆鳞,难怪她气的要打我。爸,其实妈妈很幸运,在程叔叔抛弃了她之后她还能碰上你这么优秀的男人。”
安然听女儿这样夸自己,很是受用地笑了:“是吗,爸爸在你眼里这么好啊?”
“当然,我的爸爸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了。”安心骄傲地夸赞。
“那,跟程言比呢?”安然问。
“爸……”安心脸色一暗,瞬间不开心了。
“真的不打算原谅他了?就这么恨他?你可想清楚了,你们俩这么多年的感情真要这么断了不是太可惜了吗。你都快要22岁了,都长成大人了,处理事情呢要成熟些,意气用事只会让你在今后的日子无比懊悔。”
安心想了想,认真地对爸爸说:“爸,我虽然生他的气,可还没恨到要与他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要与他恩断义绝这些话不过是些气话,我生气一方面是因为他欺骗我、隐瞒我,另一方面是气他把我们之间的感情不当回事。我纠结于为什么我们20年的感情没有他和那个女人短短几个月来的深?”
“你妈妈当初不是也纠结于这一点吗?可心儿,爱情不能以时间长短来衡量。有些人遇到对方的第一眼便爱上了,而有的,即使在一起过一辈子也不一定会爱上彼此。姻缘天注定,在你出生的时候,你与你命中注定那人的红线就牵在月老的手里,他让你跟谁在一起你就得跟谁在一起。”
安心不服气地撅起了小嘴:“万一红线另一头的是一个丑八怪怎么办?”
安然笑了,掐了一下她的鼻尖:“月老又不是近视眼,我女儿这么漂亮当然要找一个帅小伙才算是郎才女貌啊!”
安心被安然逗笑了。
安然继续道:“程言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心里也一定不好受,你若是能够放手,成全他,他会感激你一辈子。程言是我们的儿子,就是你的哥哥,他的心里永远都会有你的位置,这样不好吗?”
安心又掉了泪:“爸,你说的我都懂,可一想到要失去他,我心里就一抽一抽地疼,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安然心疼地搂一搂她:“爸爸知道,就让时间来治愈一切吧,一切都会过去的。”
安心趴在安然的怀里,伤心地大哭,待缓和了情绪,她道:“爸,送我出国吧。”
“你想去哪里?”
“法国吧。以前因为舍不得程言所以一直没能去成,现在不怕了。rih就要回国了,我想跟他走让他继续教我做糕点,他的功夫我才学了二分之一呢。”
“好,依你。”
“谢谢爸爸,您对我真好。我爱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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