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桢还用荧光笔在假人的脸上画上了两只绿油油的眼睛,和一张血盆大口。
别说不知道的人,就是他们这些做的人,明知道是假人,乍一眼看到,也要被吓个半死。
卢桢还挺遗憾呢,对卢父说:“可惜咱家的无人机没电了,不然把这假人按在无人机上,配上恐怖片的音乐,那就有意思了!”
卢父也遗憾:“唉,咋就充不了电呢?”
因为空间时间静止,无法充电,卢桢的电动牙刷现在也用不了了,要不是卢父卢母用惯了手动牙刷,卢母买了一箱牙刷在家,他们现在连牙刷都没得用。
现在他们用牙膏牙刷都可省了。
卢父他们还搬了不少大石头和粗木桩在高地周围,到时候实在不行,就把石头和粗木桩往下扔。
卢父道:“明年开春,我把咱家院墙上,全都种满荆棘。”
卢桢补充说:“高地周围也都种上!”
“对,种上!”
山上很多荆棘,有那种一丛一丛,叶子和树枝都是刺的植物,真的是再好不过的天然防御材料。
陷阱是呈长长的品字型挖在田埂上的,躲过了第一个陷阱,也难躲过第二个,上高地的周围路上也挖了好几个。
这里每到秋冬季节,农民就会砍野蒿。
野蒿高的半人长,短的也到人大腿长,本地人等它们枯萎后,就砍了平摊在田埂上晒干,冬季抱回家烧火。
他们挖了陷阱后,就在上面搭上树枝,将野蒿平铺在陷阱上,别说晚上,就是白天,一个不注意,都容易掉下去。
陷阱挖好后,卢父他们就走了,剩下的就是张顺带着各家妇女孩子,往陷阱里插竹钎子。
就是一头削的尖尖的,一头插在陷阱里的那种竹签子,人要掉下去,把手脚扎穿那都是运气好的,不过冬天人穿的多,掉进去运气好的话,死应该不会死,但能不能爬上来,就不知道了。
要是爬不上来,挨了一晚的冻,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更重要的是,哪怕有一个人掉进陷阱,就很难不发出叫声,只要发出叫声,就很难不惊动高地上的人。
同时,之前在逃荒路上所设置的,值夜的事,再度被拿了出来。
他们在高地的树上建了个树屋,守夜的人晚上就待在树屋里面,里面有被子,不会太冷,树上还挂了一个废铁块,一旦发现问题,就拿钢管使劲敲那废铁块,就跟卢父他们小时候学校的下课铃一样,声音清脆,传的很远。
一个人守上半夜,一个人守下半夜。
弄好了高地上的事情,就是去挖莲藕了,卢父走的那天,卢桢也去送了。
云梦湖贯穿整个荆楚,非常大,作为云梦湖的浅滩,云梦泽也非常大,卢桢他们去的时候,整个能看得见的云梦泽,密密麻麻,已经有许多许多人,靠近边沿的好位置早已被人占了,只能往云梦泽里面去,越是往里面,水越深。
云梦泽和云梦湖之间,是以水深植物作为分水岭。
莲藕的生长条件,水不能太深,太深莲叶长不出来,就会被淹死,所以有莲叶的地方,水基本不会太深,而与莲叶分割,茫茫水泽,水深不可测,是万万不能去的。
黄花村附近的许家村、丁家村、姚家村等几个村子在一起,各自找了一片暂时无人的地,开始连着别的村子筑好的泥巴埂,继续搭建,然后排水。
这些人都在云梦泽边长大,各个都是抓鱼的好手。
排水的时候,还不忘在坐在棱角盆内,去附近撒网,不多时就能抓住好几条鱼。
卢父看的很是眼馋,可惜他家的网,不是那种专门用来网鱼的网,冰下捕鱼还可以,这种法子就网不到鱼了。
卢父网不到鱼,就一边排水,一边捡河蚌。
云梦泽里面的河蚌非常多。
河蚌分为好几种,一种是里面长了珍珠的扁扁的大河蚌,这种河蚌比成年男子的手还大,河蚌边沿锋利。
一种是成年男子半只手大,但是形状饱满圆润,这种河蚌里没有珍珠,但肉厚。
本地人不爱吃河蚌,河蚌肉腥,老,烧很久都难以煮烂,老人根本没法吃。
但卢父却爱吃,他多的是法子去腥。
想到爆炒河蚌的味道,卢父用竹篮子剪了一筐又一筐的河蚌,倒在岸上。
卢母就在岸边看着,顺便戴着手套在边沿摸小螺蛳。
她也想下水捉鱼,水冷,卢父不让她下去。
卢母不下水,各村的妇人们却没那么多顾忌的。
男人们挖藕,挖了一堆后,妇人们就下水将藕往岸上运,若途中遇到鱼,就抓了用稻草从鱼嘴那里串起来,绑在腰上。
鱼在泥水里力气极大,尾巴一扇,妇人们就是一头泥。
待各家各户挖够一担了,男人们继续挖藕,妇人们挑回去。
为了让莲藕便于保存,藕身上的泥都是不洗净的。
冬季挖藕,对于大人来说,是一件痛苦的事,但对于各村的半大小子来说,却如狂欢一般。
水被排空之后,云梦泽里就只剩烂泥。
这些烂泥深的到成人腰部,浅的到成人膝盖。
半大的小子,最是好热闹的时候,在里面又是采藕,又是抓鱼,身上、头上、脸上,全是泥,只一双眼睛和一口白牙尚且干净着。
有的饿狠了的,挖出莲藕之后,就着泥水一洗,先吃为敬,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挖藕。
有些孩子还小,没人带,也被妇女老人带到了云梦泽边,云梦泽的水被排干后,妇女老人就带着那些半大小子下去捉鱼、捡河蚌。
这年代,这些人吃河蚌,却没人吃螺蛳,螺蛳都是给鸭子吃的。
他们见卢母摸了很多小螺蛳,都以为她是摸给鸭子吃的。
晚上他们也不回去,就在云梦泽边上搭个窝棚,晚上就睡在草棚里面。
草棚是三角形的,两个树干交叉嵌进泥土里,用草绳绑起来,上面放一根两米长的木头,两边用细一些的木头搭好,上面盖上稻草、野蒿,便是一个简单的窝棚。
有条件的,就在窝棚里面放一张竹床,没条件的,就就地取材,砍些枯黄的野蒿在下面,上面铺上稻草,将就就是一晚。
各村之间,也离的不远,不过两百米,一个村子若有事,附近几个村子全都能及时相助。
卢家的窝棚是卢桢和卢母搭的,卢父和吴管家他们都在下面排水。
为了防潮,卢桢在卢父睡得床铺下面铺上了充气垫,上面垫的也是稻草,盖的是棉被,床头是一大袋子红薯干,够卢父、吴管家、刘二狗他们吃好几天。
除此之外,卢桢和卢母还在岸上用石头泥巴搭了个临时土灶,从河里打的水也用草木灰和明矾净过,在锅里烧开了再喝。
为驱寒,卢母还在汤锅里放了许多老姜片。
今年卢家后院里就种了不少姜,一年份的姜属于嫩姜,卢母他们现在用的姜都是空间里的老姜。
除了姜外,卢母还在水里放了不少红糖。
本来吴管家、卢柏他们被河水冻的牙齿都打颤了,手脚冰凉,上来一碗滚烫的红糖姜汤喝下去,又仿佛活了过来。
卢母又是舍得吃的。
他们挖的莲藕送上来,卢母第一时间就洗干净,放在锅里煮。
若不是怕打眼,她都恨不能在藕孔里塞些糯米才好。
于是别的人家都喝生水,吃生藕,卢父卢柏这些高地上的人都吃熟莲藕,喝姜汤。
卢父向来会做人,见姜汤还有剩,就让卢母装一竹筒给黄村长他们送去。
卢桢再来的时候,就低声对卢桢说:“明天把咱家的大钢桶带来,烧一钢桶热水,谁要喝自己打。”
反正烧水的草都是岸上的野蒿,水都是河水,也就是净水的明矾和老姜要钱。
之后卢桢就自带草木灰过来净水。
老姜这东西没办法。
姜在这个年代属于药材,养三年才成老姜,卖的还不便宜。
开始只有黄花村的人过来喝热滚滚的藕姜水,后来听说藕姜水免费,附近的许家村、丁家村的人都来喝藕姜水了。
卢母的土灶基本一整天都火不断。
喝了卢家姜水的人,也不好空手过来,莲藕和鱼是不可能给的,都是果腹的口粮。
她们就帮着割野蒿,一堆一堆的野蒿,割了后就摊在田埂上晒着,本来就是干枯的野蒿,不用晒都很好烧,很快卢母旁边就跟堆了个大草堆似的,全都是野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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