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极野猛然回神,却仍因为太突然,神色有点呆滞。

“我问你冰雪在哪里?!”

“阿德,你吓到孩子了。”冰雪的母亲林艺梦走上前来,拉下路罔德的手,继而转向极野的父母。“抱歉,跃舜,舞儿,阿德他只是太担心了。”她道歉,虽然担忧,却比丈夫冷静许多。

张跃舜罢罢手,并没有说什么。大家都知道,冰雪的父亲有多么疼爱这个独生女,冰雪出事,他哪可能冷静得下来。

极野这时彻底回过神来,才看清楚眼前站着的,是自己和冰雪的父母。

他深呼吸,待情绪慢慢缓下来。

“对不起,伯父。”他朝冰雪父亲深深一鞠躬。“是我没有保护好冰雪。”

“傻孩子,这哪里能够怪你?”林艺梦轻声道,看一眼手术室的门,嗓音带着哽咽。“冰雪在里面吧?所以你们站在这里。”

她的问话,让路罔德和极野的父母,同时看了一眼手术室紧闭的门,也才发现由始至终站在一旁的红发女孩和书龙。

“你……”四人异口同声的发出惊讶的叫声,撑大眼睛看着墨钥。

就连冰雪的父亲,也一时震住了。

墨钥陡的感觉有点头大。

“你们好,我是墨钥,冰雪新交的朋友。”她特别加重“新交”两个字的音,便不再多说。

庆幸的是,他们没有时间给她过多的关注。

此时,手术室的灯暗了下去,木门被从里面打开,护士推着病床走了出来。

“冰雪!”路罔德和极野几乎同时冲上前去,看着已然醒来的冰雪。

女儿失去血色的脸庞,令路罔德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那张苍白的小脸,看着他们露出柔弱的微笑。

“我没事,只是这手会留下疤痕了。”她的声音沙哑,精神并不怎么好。

“很痛吗?”极野红了眼眶,恨不得痛的是自己。

“也没有很痛,医生打了止痛针,药效让我犯困了。”她说着看向父母。“爸妈,你们一个要看着公司,一个要照顾奶奶,你们先回去吧,极野和我朋友会照顾我的。”

她当然也看见了一旁沉默的墨钥和书龙,恬静的小脸在看到墨钥时,闪过一丝光亮。

“怎么可以,妈妈不亲自照顾你哪里放心。”林艺梦坚决不肯,纹得美美的双眉蹙得紧紧的,看到女儿精神尚可,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

在家里接到极野电话的时候,她差点吓昏过去,如果不是路罔德在身旁,她肯定不知所措。

“奶奶那里,自然有人照顾着,你大可以安心。”

“对啊,冰雪,你必须好好休养,断骨可不是小事。”极野的父母也走上前来,一堆人围住了病床。

护士见状微笑着开口:“大家跟着一起去病房吧!路小姐没大碍,也没有脑震荡,不过记得别聊太久,她需要休息。”

于是,一群人跟着护士,一直到单人病房,护士挂好吊瓶,吩咐了几句就走了。

墨钥沉默的扫了病房一眼,富有人家果然不同,病房就好象酒店套房一样。

她记得这家医院好像是全城消费最高的,有的是最先进和医疗设备和最国际知名的医生。

“人家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三个多月里,可要告假修养才行。”容舞儿说道。

她是极野的母亲,看着两个孩子青梅竹马的长大,早就把冰雪也当了自己的女儿,这会看她苍白无血色的脸孔,心疼溢于言表。

冰雪这孩子很好,好得尤如天使。

冰雪微微一笑。“好的,阿姨,让您们担心了,张伯父,您那么忙还赶来看我,我很过意不去。”

张跃舜皱眉责怪了一眼。“说什么呢!生意哪有你重要。”

两家人你一言我一语,冰雪苍白的脸色也因为笑容看起来不那么惨淡。

极野一直坐在床沿,握住她同样苍白的小手,心里徘徊不去的,是她被车子撞到的那一幕,和书语被撞飞的那一幕,惊惧的神色虽然掩饰了起来,却掩不住瞳仁中的情绪。

冰雪何其了解他,只消一眼,就明白他此刻内心的痛苦。

她抬起眼帘,与不远处的墨钥对视,只见她面无表情的站着。

墨钥靠着病房内雪白的墙壁,沉默的看着他们,目光和床上的冰雪对上。

她笑了下,那抹笑容让冰雪眼睛染上雀跃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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