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月澈漫不经心地问。
“应长风与何不笑,你能想得到吗?你一定想不到吧!我估计连何不言都想不到,想当初他还非要把笑笑推给你!”倾城沉溺在远方佳音的喜悦里,笑了半天,发现月澈压根就不曾融入到这份喜悦中,不由觉得委屈,丢下信笺,靠近他,扯开他的地图,埋怨道,“你有在好好听我说话吗?月澈。”
月澈这才抬眸,敷衍道:“那你替我回一封信,祝福他们。”
倾城恼了:“这些事为什么要我替你做?你为什么不亲自写!你难道忙得连回一封信的时间都没有嘛?三年了……月澈,都已经三年了!你寻找应含絮一点希望都没有,你究竟要找她找到什么时候?!”
倾城的委屈和恼怒一下子爆发出来,月澈抬眸,眼神却依然冷漠如初:“就算我找不到应含絮,一辈子都找不着,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倾城,你是我的妹妹,你究竟何时才能清醒?你跟着我天南地北地跑是何苦?我们不会有结果的。”
倾城涕泪俱下,哽咽不能言语,委屈无力倾诉:“我母后……我母后她很想我……”
“那你就回去,不要再跟着我了。”月澈说,然后继续研究他的地图,“我寻找应含絮三年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我听说大漠有一位牧羊的女子,与她长得相似……”
“相似相似!别说相似,就连一模一样,你这三年里都打听到了不下于百个!”倾城将他打断,斥道,“可是千里迢迢赶过去,哪一次不是失望而归?”
倾城说的都是事实,月澈无力辩白,只是和过去百次一样,倾城同样也阻止不了他这一次的执着。
大漠之行路途艰难险阻,月澈为了不连累这三年来一直陪他四处搜寻的侍从,坚持一个人深入大漠,带着两匹骆驼和足够两个人两个月的补给。
若非倾城非要跟着,粮食和水也能少带一些。
“穿越这片大漠,就能看见一片绿洲……”月澈遥指苍茫无垠的前方,“我希望应含絮能在那一头等我。”
倾城问他:“即便希望渺茫,你也非要横渡大漠吗?我听说,这几日会有沙暴。”
月澈没有回答,他用一路坚持往前走,表明他的决心。
三年来,倾城无时无刻不感到绝望和委屈,可是月澈并未因此停下脚步,倾城觉得月澈固执,不懂得回头是岸,可在月澈看来,反而是倾城一意孤行,非要跟随,自讨苦吃。
这又何尝不是两个人的相互折磨?只是应含絮作为一股无形的力量,一点点消磨着倾城的意志,却从未打消过月澈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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