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泓满意的转过头,项晋则闹了个大黑脸。

他们并不知道,东倾黎方才的耳语是:

“姐,你的演技真差。”

平生第一次演戏的溪嬴恼羞成怒,那众人眼里温柔的小拳头实则是带着暗劲的铁拳,某人绷紧了身子才没破功。

月桂的落叶被浇筑在桂宫的墙壁之中,入目皆是柔和银辉,宛若澄澈月芒,桂宫内的道路旁立有上前石灯,灯芯燃烧,火焰摇曳,透过镂空描绘出月桂树的模样,三两只荧蝶时不时飞过,成就出一副绝好景致。

溪嬴早年在桂宫生活过一段时间,对这里还算了解。

她看着眼前高大的月桂树,对东倾黎道:“这颗月桂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神树,它的根须生于太虚之中,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幅繁盛的样子,桂宫便是依着它的根须而建,桂宫的石板之下并非泥土,而是它的根系。”

“除了祭司打开的结界,持有月桂木所制的令牌也能出入桂宫,但是像我们这种不再隶属于中教廷的人员,在离开时,会被收回令牌。”

就在溪嬴解释的时候,众人已经跟随着祭司来到了主殿,教主自方才开始便没有出现,但大殿中却并不冷清。

其余几大教廷的人皆已齐聚。

付泓带着东倾黎等人落座殿中空闲的位子,其他祭司也分别坐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由于殷砚与付泓共同推荐了东倾黎,所以总共有一十四人参加了此次祭司选拔,包括东倾黎在内,所有人的脸上都带有教廷特制的白色面具。

从灭戮天口中,东倾黎对不曾接触过的长风,鬼母也有大致了解。

因为身上带着一只鬼胎,所以身材最为臃肿的便是鬼母,视子如命,阴晴不定,手段奇淫残暴,心狠手辣。

长风的身上则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药味,性格易怒,醉心炼丹,虽少问教廷之事,但却将北教廷管理的井井有条。

东倾黎想着,目光便跟着移了过去,鬼母那方的两男一女,指甲皆泛着浓郁的紫色,皮肤死白,与鬼母一样,让人感觉不到半分活人的气息。

长风方的一男一女便正常许多,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带着黑纱斗笠罩住身形看不出性别之人。

至于这大殿中唯一没有穿着祭司衣袍带着面具,却坐在祭司位子上的老者,应该就是目前暂代西教廷的某位元老。

他身后的三人皆着黑衣,在他们的腰间处,东倾黎注意到了一枚铭牌,那熟悉的恶鬼獠牙图案,她曾在灭戮天还是许十五的时候身着的衣服上见到过。

最后,东倾黎看向了殷砚那方,项晋正吊儿郎当地靠在椅子上,把玩着一把未开刃的匕首,他一直都关注着东倾黎,见她看过来,便立即坐直了身子,将匕首横放在自己的脖颈处虚虚一划,面具下的黑眸充满挑衅。

见东倾黎忽然愣住,瞪大眼睛仿佛被吓到了一般,项晋瞬间便失去了兴致,“咣当”一声将匕首丢到了桌子上,无聊地靠了回去。

他看得没错,东倾黎确实被吓到了,不过不是被他,而是因为坐在他身后的那人。

东倾黎面上平静,实则心脏正在怦怦直跳,她缓缓低下头,默默地调整自己急促的呼吸。

这次还真要谢谢项晋,负责自己这忽然的失态,必然会让对面正对着自己的殷砚有所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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