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还有没有王法了,还讲不讲理。

在场一众黑帮都惊了,人让你杀了,船让你沉了,占便宜的喊亏,打人的喊冤,到头来说我们欺负你?谁欺负谁啊?

林寿也不是没长眼,刚才辣么大的晴天霹雳,白日惊雷,他都不知道宁洛薇从哪学来的这种手段,只有她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她的说法。

当然了,就算不说胳膊肘往自家拐单说一个男友的自我修养,纵使你的女朋友自己能抗着两桶水上八楼,当她说拧不动瓶盖的时候,你就得当她真拧不动。

林寿手一挥,外面儿皮子耗子的九家军涌进船舱,方才阻拦它们的那些老道,已经在林寿来时就给丢海里去了。

眼下形式逆转,这帮黑帮分子丢给九家军处理,该下海的下海,该沉江喂鱼的沉江喂鱼,算是给宁洛薇出气找脸面,当然,当事人宁洛薇压根心思也没在那上面,她那一门儿心思,早就飘到林寿身上了。

所有的事都交给了其他人打理,林寿和宁洛薇两人回了洋馆,关上门说话。

两人坐到床头,宁洛薇哭也哭过了,现在正死死抓着林寿的手,生怕一撒手他就跑了一样,恶狠狠的开始审他,怎么敢一声不响消失这么多年?当初说好的替我拿剑呢?渣男负心汉!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这小女人矫情劲儿上来了叽叽喳喳个没完,林寿被她念叨的头大,掰扯别的。

“这是我当初送你那猫?养这么大了。”

宁洛薇眉毛一挑,眼睛一瞪。

“你别想糊弄事儿!我告诉你……呀!”

大床吱呀,林寿把宁洛薇压进柔软的床垫里,以口舌之能治口舌之能,屋里叽叽喳喳的声音终于停了。

过了也不知多久,反正林寿坐起来的时候,宁洛薇已经把后面本来想说的唠叨话全忘了,只能满脸臊红的啐了一口道:

“啐,你怎这么不害臊。”

“更不害臊的还在后面呢。”

林寿伸手去解宁洛薇的旗袍。

“流氓。”

宁洛薇一把抓住他的手。

“我给你缝针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流氓?”

“那时候不一样!”

不认识那时候给看,亲近了反倒害臊不给看了,你说这人拧巴不拧巴,矫情不矫情吧?但谁又不是呢?不还有个心里稀罕到不行,嘴上却总是嘴硬的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种事,这种事,要成亲之后才做……”

“……”

人都这么说了,林寿停下动作收回手,却又被白嫩的小手抓回来,小心的问道:

“要不……我们只是试试,稍微试一下,你不要来真的……”

林寿看了看温热喘息,旗袍凌乱,蜷着黑丝腿缩在身旁纠结的人儿,不愧是你。

宁洛薇和安允梨有着迥然不同的个性,那个原来困于大院里的憨憨,心中常有突破枷锁禁锢的冒险精神和行动力,当初在大兴安岭上再见时,也是她主动推倒了林寿,而宁洛薇这个拧巴的小女人,走南闯北杀人越货什么都能做,但对于这一切却都只感觉像无足轻重的过眼云烟,她心里珍视的只有那一亩三分地,对其关爱重视到患得患失,手足无措到不知如何应对。

你说她恋爱脑也好,你说她没出息不独立盼嫁也罢,在一个自私利己人情冷漠效益至上的社会中,追逐“伟大”之人格,鄙夷真挚热烈的人性,已经成为了一种政治正确。

但林寿不管那些,他向来是个俗人,他就好这一口,就爱这一款。

接下来的事不用多说,说是试试不进去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干柴烈火,两人很快就抛之脑后了。

这边屋里小两口办事,却没注意到,有只古灵精怪的猹精在外面听门。

……

次日,宁洛薇赖床不愿起,这些年的担子随着林寿回来接过,她终于是能放心睡个踏实觉了。

林寿出去见人,除了和殷德刘镮之十公主他们昨日见过,还有林寿九记堂口里这一大家子,黄老五黄小跑灰小吱它们这些“公司元老骨干”,现在一个个都精神抖擞,比起当年的青涩,如今成长的已能堪大用。

再之后还有昨日没见到,去看大洋马跳舞的七爷八爷等一众缝尸铺老少,俩老头见着林寿直掉眼泪儿,不过气色不错,虽然岁数大了,但在宁洛薇的赡养接济下,一个个容光焕发有精神着呢,宁洛薇是把老人家当亲爹娘养着的,不禁又让林寿愧疚几分。

往后几日,便是林寿与老友亲朋叙旧,还知道了些此次未见到的一些故人消息,如京城的鸟市四爷,听说和狗爷回了矿场老家做生意了,还说起了曾经的殡尸司中郎孙闲赋,殡尸司兼职没了之后,本说给他在六部内平调职位,但正逢孙闲赋家老娘去世了,于是人回家丁忧守孝,也赶着朝堂动荡,孙闲赋无心为官,后来干脆辞官还乡了。

林寿至此,算是把当年失散的多数亲朋消息大都知道了,唯还有些遗憾没有消息行踪不明的,一个是林忠,一个是八哥。

林忠最后的消息是被大景朝廷交给西洋政府了,八哥则是听宁洛薇说在离京前,见它与那殡尸司的报丧鸟一起飞走了,不知去了哪里。

林寿为此倒是郁闷了一番,晚上痛饮几杯酒得和殷德他们的劝慰,江湖若有缘,总会再相见。

林寿这边在上海处理完要紧事,找到宁洛薇,与亲朋叙旧几日后,偏不语找来了,催他那“土里的生意”什么时候去。

恰逢林寿今天心情还不错,就答应了和他去看看,两人去到黄浦江上游,偏不语拿着个罗盘分金定穴,最后一点指江水下。

“找到了,在这底下。”

林寿看着滚滚江水一翻白眼。

“你先把水分了,我再跟你下墓。”

“我哪懂这个啊。”

“我也不懂啊。”

林寿摆烂的一摊手,这水流湍急,在江底下你让人怎么搞,偏不语赶紧道:

“啧,就在岸边儿,你那家里的不是上海滩一霸么,跟官府通个气,再找点人力搭坝隔水,动静是大了点,但能做的来。”

林寿墨迹着不太情愿,倒不因为别的,大男子主义自尊心,不想求老婆办事,当然后来还是被偏不语一直在耳朵边念叨,念叨烦了,便去找宁洛薇帮忙了。

主要是跟官府衙门打好招呼给好银钱,免得被问询,工的事好解决,仙家们能干,效率也高。

半天功夫,岸边江水被隔出了一池,抽干了水,露出水地地皮,然后刨土掘地,得有快百丈深,有了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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