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羽的眼睛一亮,她似乎是明白为何皇上这段时间这么反常了。她忙跟上皇上的步子,咬着唇道:“依奴婢看,兴许就是越皇在温柔乡里……把皇上的事儿给忘了。”

才走了几步的靖儿听闻宫女这般说,又猛地回头,脸色也沉了下去,皱眉道:“是么?你也这般觉得!”该死的完颜宇,一定是这样的!

……

风风火火地回去,午膳早已经准备好。靖儿没那么多心思用膳,匆匆吃了一些,又传了太医张成浒来。

张成浒背着药箱风风火火地来,瞧见那少年帝王一脸阴沉地坐在桌旁,他忙上前行了礼问:“皇上哪里不适?”

靖儿的眉心微拧,却是道:“父皇的咳嗽可有好些了?”

张成浒一愣,随即低声答:“大约也是换季的缘故,每年这个季节咳嗽都会厉害一些。”张太医霜白的两鬓微微抖动着,他不免伸手捋了把胡须,神色无奈。他蓦地似又想起什么,小声道,“皇上不是说有天山雪莲……如果用天山雪莲做药引……”

“能好,是么?”靖儿不觉起了身,眸中闪着期待的光。

……

烟花三月眨眼就过,四月也过了十多日,可东越那边依旧一点消息都没有。

承乾宫内室传来“哗啦”的一声响,接着闻得珠帘猛地一阵晃动,孙全与两个宫女抬眸之时,瞧见靖儿阴沉着脸从里头出来。

“皇上!”怜羽追着出去。

湘寻怔了下,随即回头见薄奚漓从里头探出身来,湘寻忙小声问:“世子,皇上怎么了?”

不曾想薄奚漓亦是疑惑地皱眉:“我怎知,不过提了一句东越罢了。”皇上方才还与他有说有笑地下棋呢,一眨眼就全变脸了。

宫人们追着靖儿出去,见她径直奔至宫门口。

宫门口的守卫们瞧见皇帝出来,忙都跪下行礼。

靖儿却是又停住了步子,目光穿过正门口,定定地瞧着。

孙全小跑着上前,轻声问:“皇上可是想出宫去看太上皇?可要奴才吩咐下去备轿?”

靖儿微微握紧了双拳,她是挺想去看父皇的,可是每回去,父皇总是用最灿烂的笑脸对着她。她知道那是父皇不想她担心,可是她又不是三岁孩子!

最可恶的还是那完颜宇!

靖儿的牙齿咬得咯咯的响,全天下就她最傻最天真!完颜宇还当着她的面儿说她天真,她却还相信让他回去了他还会记得他的承诺!若是再让她瞧见他,她非得狠狠地揍他一顿不可!

“该死!”靖儿咬牙切齿地骂着。

身后的宫人们都吓了一跳,哗啦啦跪了一地,齐声道:“奴才奴婢该死!”

靖儿睨视了底下的人一眼,心觉好笑:“你们有什么该死的?”

底下众人被问得一阵语塞,个个面面相觑着,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靖儿又冷笑一声,转身道:“替朕传丞相来!”

孙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瞧见面前之人抬步离去,他才愣愣地应了声“是”。

薄奚漓从承乾宫出来时,远远地又瞧见皇帝去了御书房,他不免伫足观望了一阵子,湘寻便轻声道:“世子殿下,您不回北苑么?”

薄奚漓笑了笑,淡声道:“这便回了。”

他转身,又淡扫了那边远去的身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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