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念道长嘴边的话一下子改了。
“那便叨扰二位了。”
这对夫妻,男的姓梅,名叫弗钧,妇人是梅李氏,名叫莹贞,两人膝下还有个独子叫温瑾,今年十一,留在家中读书。
不多时四人饮食作罢,乘马车同行,张承喜与梅夫人一起坐在车厢里,掀开了窗帘子瞧着外边的风景,三念道长便与那位梅居士一同坐在马车外边,一边驾车,一边闲聊。
三念道长与那梅居士说了许多又好似啥都没说,总而言之,都是些废话,张承喜不乐意听那个。
倒是梅夫人和蔼可亲,说话又有趣,跟她讲了自家儿子的趣事。
一直道天色昏暗,终于到了望碑山下,这才作罢。
望碑山巍峨,不似月泊山灵秀,自带着端庄肃穆,似乎一方人便识得一方水土,望碑山给张承喜的感觉,总有一些无法言传的震撼。
望山跑死马,说是到了,其实也就是到达了山脚下的集镇上。
原来望碑山一直都是道教香火鼎盛之地,正元宗道场在此,因此门人弟子繁多,遇上盛事,这便将弟子排在山脚迎接赴会众人。
马车哒哒穿过一连三道牌坊,便是一条修的宽敞的石板路,道路两侧屋舍俨然,每户屋檐下都挂着两只灯笼,一眼望去高低错落,起伏连延。
穿着蓝布长衫的正元宗弟子瞧见马车,便提着灯笼走到马车边上来。
“贵客远来,若是不弃,还请随小道于客舍暂且落脚,待明日一同上山。”
下了马车便有个马夫牵了梅居士家的马匹安置,又有两个弟子要领着四人去住处。
“天色已晚,舍下已经备好饭食热水,梅老爷、梅夫人不妨与小道前去?”
“有劳道长,自然无不可,三念道长,梅某便与夫人先行一步,说不得很快便要再见了。”梅弗钧抬手作别。
“福士,这个给你拿着玩。”张承喜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囊来,举起来递给梅夫人,然后便回到师父身边跟着带路的弟子先行上山。
“如此喜欢那位梅夫人?”三念少有的问了一句。
“就是好奇了一下有娘的孩子怎么过日子的,师父放心,我最喜欢的还是咱们月泊山。”张承喜一脸师父你放心的怪模样,引得三念在她额头重重弹了一下。
“做怪!”
走到山腰正好经过弟子居所,三念真人便叫正元宗引路的弟子自行回去休息,夜色已深不必再折返山下。
“多谢师叔,山路坎坷,您和张师妹慢行。”
“我认得路。”三念挥挥衣袖,便牵着张承喜翩然登山。
山顶一处闲舍内,早有一个须发灰白的老头温酒等着。
“这是那一阵风把你这足不出户的吹来了?”
“不是你写信让我来的吗?若不是那我便打道回府去罢了。”三念牵着张承喜进屋,淡笑道。
没想到三念道长也会调侃。
张承喜好不稀奇的瞻仰了一下自家师父作怪的样子。
这老者便是正元宗的掌宗真人,道号沉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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