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情持续到了回家,见到翁文英和容如后垮下,久没碰面的容皙也回来了,坐在沙发上,抱膝盯着手机。听到开门声,他抬头看进是谁后,笑容扬起,复又看回手机,陈述道,“九点整,姐姐下班真晚。”

“容容回来了,累了吧,陈妈快把汤端来。”翁文英笑着迎上来,想去接她手里的伞。

容冬让开,拿着伞径直圣上了楼。

伞尖尖上的水滴落在地板上,一直延伸到她房门,关上门,消失不见。

容冬把伞上的水擦净,和上次周起寒给得伞放在一起,两柄黑色的伞依偎在一起。她笑笑,去浴室泡澡,出来后浑身暖和和的,疲惫也少许多。

这时,门被敲响。

容冬摸着半干的头发打开门,容皙端着热气腾腾的汤站在外面,金色的软发无意识晃荡。他喜欢笑,笑起来也很好看,眼弯弯地,“姐姐,喝汤暖暖。”

“谢了。”容冬接过,打算关门。容皙用脚抵住门,“我们能说说话吗?”

“太晚了。”容冬说。

“不会耽误你很久的。”容皙执意道。双眸定定看着她,也窥视房间。

容冬眉头一皱,“我很累。”

容皙不笑了,眼皮也无力耷拉着,乖巧道,“那好,不打扰了,你早点休息。”

“嗯。”

“晚安。”

“安啦安啦。”容冬不耐烦了,嘭得关上门,把热汤放在书桌上,不管了。

容皙脚收得快,没被砸到。

他死死盯着门,金色的软发暗淡几分,脚下是伞尖低落未干透的水迹。

一把伞,也要收起来吗?

容皙转身,慢腾腾回了自己房间。

-

翌日,容冬下楼。

贯来不在家吃早饭的容皙竟然还在,身为偶像他日常基本是在公司过的,很少回来,最近又有演唱会,回来时间更少。容冬回来快一个月了,也不过见了他三次,还都是匆匆一瞥,说不上几句话就草草结束。

容皙喝着牛奶,模样很乖。

“姐姐早啊,陈姨做了你爱吃的意面。”容皙笑着说,头发软软的搭在脸庞。

伸手不打笑脸人,容冬回了笑,坐到他对面,边看手机边吃早饭。网页最新推送的就是F.R最新代言人关倩倩的大海报,全身素雅唯有华冠璀璨,仔细看,她的脸是撑不起华冠的,不过也好,反而突出了华冠。

“姐姐在看什么?”容皙问。

容冬咽下嘴里的食物,随意道,“关倩倩带着F.R华冠的热搜,没啥意思。”

“姐姐喜欢吗?”

“喜欢什么?”

“华冠。”容皙眼睛和她有些像,笑起来弯弯的好看,“姐姐喜欢吗?”

珠宝谁不喜欢?容冬也不例外,她点点头,关掉手机,吃下最后一口意面。她没和容皙废话,提了包就走,被容皙喊住,“我跟你一起走。”

“你去哪?”

“附近。”容皙没明说。容冬不爱管闲事,“行吧,到地方你跟陈叔说。”

容皙点点头,起身。

劳斯莱斯行驶在主干道上,容冬和容皙坐在后面,容皙听着经纪人给他的行程安排,容冬就看着外面发呆。她昨晚不仅睡得晚,还梦见了十二年前被绑架的那段黑暗时光,以及那个凶巴巴但很好看的小哥哥。

黑漆漆的房间里,连窗户也没有,她醒来后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一切处在未知里,又冷又饿。没过多久,铁门被打开,强烈光线下站着凶神恶煞的人,手持长刀,刀尖上滴落的血在地上晕开,又艳又恶心。

他们朝里面看,目光浑浊盯着容冬,她很害怕,不停后退,直到退到墙角无路可退,极度恐惧之下她冷不丁地触碰到一抹冰凉,她吓得尖叫。

“啊——”

容冬大喘着粗气惊醒,一时忘了身在何地。容皙挂断电话,看她满头虚汗,关切问,“姐姐,你怎么了?”

她回神,抱紧了自己。

容冬记得那抹冰凉。如果不是他动了动手指,她都怀疑他已经是个死人。

“做噩梦了?”容皙抽出纸巾给她擦汗,安慰她,“没事的,我在这里。”

容冬避开他的手,接过纸轻轻擦了擦,她缓缓呼气,“是不是快到了?”

“嗯。快了。”容皙说。

容冬继续靠在椅背上,目光转向车窗外,早高峰的车流堵得满当,高楼大厦被视角所困。她不禁想,时间真快啊,已经过去十二年了,不知道小哥哥现在在哪儿,过得怎么样,会不会想起她。

到达F.R楼下,容皙也没下车,容冬也不问,提了包开门下车,还没走一步,手被拉住了。容皙的手很暖和,像小暖炉,指尖在慢慢收紧。

容冬抽了,没抽开。

她回头问,“怎么,还有事?”

容皙仰头微笑,金色发尾晃了晃,握着她的手翻面,手心朝上,塞了东西。

“记得吃。”

容冬看清,是颗太妃糖。

她愣了愣,看向容皙,抿抿唇后最终什么也不说。容皙有时候太奇奇怪了。

恰时,将昱车停进来。

周起寒推门下车,单脚落地,透过玻璃窗看到不远处的容冬,她站在车旁,眼睛盯着车内,细看手被人握着。隔得远分辨不出车里人性别,他静看几秒,正待下车,看到那车内突然窜出一道人影,紧紧抱住了容冬。

看清了。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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