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多久要看什么时候能把府里的风水算完。”

这么说有可能要住很久咯?!张姨兴奋地道:“府里可大着呢,殷先生一个人,我怕您迷路,这样吧,明天我有空,我带您转转?”

小杰腹诽:您刚才不还说最近腿脚不利索,明天要卧床休息么?!

殷莫愁笑着谢过,又问:“府里最近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吗?”

“有有有!”小杰还未反应,张姨已举手抢答,“说来也怪了呀,自从老爷过世后,府里怪事一桩接着一桩呢。前几日,二老爷在正厅会客呢,客人脚上忽然爬满蚂蚁,吓坏了,后来一搜,才发现角落出现有个蚂蚁窝,这么大!”

张姨用手比了比。

“还有呢?”

“次日,厨房跑出来好多耗子,把灶台的锅都掀翻了。还有昨天,二夫人起夜被来历不明的黑猫抓伤,府里可没人养猫。还有,你瞧见这破蚊帐……下人们都说是老爷走得不安宁才回来闹,这冤死鬼最凶的……”

殷莫愁沉思半晌,夜色下看不清她的表情,忽然说:“你们也觉得老爷死因蹊跷!?”

“大家也就是私下议论,说老爷其实是被害死,凶手又私奔了……”

“私奔?”

张姨一心想多和英俊与稳重并蓄的“殷羽”多聊两句,说道:“府里有两个下人失踪,大家说是他们害了老爷后畏罪潜逃。”

两个人、同时失踪?

殷莫愁的小胡子一抖,这是丁伟之前没告诉她的。

这么说来,嫌疑人是一男一女?

与此同时,丁府东院。

房门紧闭,外面有护院把守,屋内亮着灯,宁静的夜里发出翻动纸张发出的轻微淅淅声。

“你细心,这么些年从崮州跟着我到京城,出入簿从来都记录得清清楚楚,”丁立水不易察觉地脸色一阴,“你看门,我信你,老黄。”

早上是老黄将黎原和殷莫愁拦在府外,混沌的眼睛闪了闪,差点没闪出感动的泪花,弯着腰说:“二老爷,除了大门,另两个偏门我也让人盯着,出入簿一再核实过,怎么办——无缘无故失踪两个人,就怕纸包不住火。”

“怕什么!”丁立水一哼,“还有个地方你查了吗?!”

“您是说密道吗?”老黄瑟瑟:“没、那里我也不熟,而且您不是下过死命令,未经允许不得接近密道。”

“就知道你不敢去,行了,密道我另外派人去看。”丁立水今晚有点烦躁,“看不看都一样,那两个贱人一定是走密道,现在的问题是谁把密道透露给他们!”

毕竟那是连心腹老黄都不熟悉的地方。

说罢,他指着出入簿:“簿子你收好。无论谁问都不准拿出来。”

老黄摸不清那一哼的意思,卑躬应诺,表□□言又止。

“想说什么?”丁立水表情阴得像在审犯人。

老黄迟疑一下说道:“少爷找到那个殷羽,是存心和您对着干,二老爷您多加小心。”

不愧是心腹,一下子说到丁立水今晚烦躁的源头。丁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二世祖,丁立水根本没把他当回事,“殷羽”嘛现在也算世外之人。

最令人头大的是黎原。

鹿国公最宝贝的嫡孙、准驸马爷,别说丁家不在朝为官,就是还在当崮州太守,黎原也是他惹不起的人物。如果丁伟攀附上了黎家……

妈的,想想就烦。

“废物点心能斗得过我?他是我看着长大,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要不是烂泥扶不上墙,大哥也不会迟迟不把家业交给他,嘿,也不至于落到我手里,”丁立水在下人面前硬是冷笑,在提到他大哥时丝毫不难过,反而有一丝得意,随即又阴下脸,“至于那个什么殷羽,早已不在朝中,装高人专门骗骗黎原那种世家子而已,没什么真本领。我才不信神神鬼鬼的东西,要这世上真鬼,怎么没那只鬼找我索命,哈哈!殷羽若敢插手我丁家的事,哼,老子在崮州取的人命还不够多么!”

那阴森森的口气,老黄仿佛再见当年崮州大牢里的尸山累累,脊背不由地一凉。

好家伙,富贵险中求!

“殷羽可是……可是殷氏的人。”老黄无不担心地道。

无人不知道殷莫愁的位高权重,但丁立水却是个走邪道的:“又不是殷帅嫡系,也不是军方的人,怕什么。等我除掉殷羽,就来个丧事喜办——留他一副完整衣裳,殷羽修道多年,是时候修成正果。殷羽殷羽,就对外说他羽化登仙好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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