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誉歧能够懂得,皇帝这样将老九安排得远远的,无非是怕他上位之后,会加害于老九。

覃礼自知办了错事,想着找方法弥补,“今日……傅学士也在,他可有与您说些什么?”

江誉歧找了个椅子坐下来,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一直都想除掉秦卫,可我偏偏逆了他的心思,如今他对这件事是沉默不语了。”

覃礼朝江誉歧深鞠了一躬,“请殿下一定要查出真相,是谁下此毒手,谋害陛下!”

“已让李公公去查御膳,还将崇德殿和永昌殿所有的侍人全部抓去大理寺。”江誉歧越是去想,就越觉得心烦意乱,“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寒风爬上红纸未褪的窗棂,但殿内的人丝毫感受不到这磨人的冻冷,而许灼定立在门外,被吹得睁不开眼,等他再看清前方道路时,明懿已到了眼前。

“卑职参见公主。”许灼立即打起精神,朝面前人拜了拜,不免有些疑惑,“天色已晚,公主为何还不回府?”

“许大人辛苦了。”明懿有意掩着微红的眼眶,“不想旁人猜疑为何这般平白无故进宫,这便……又来了东宫,歧弟还在殿中吗?”

许灼微微弓着身子,恭敬地低着头,回答道,“殿下正与覃大人交谈,公主有何事要寻殿下?”

明懿同样恭敬地站着,轻柔地朝冰冷的双手哈着气,“如今站在风口浪尖上,还是等他们谈完,我再进去吧。”

许灼不经意间瞟了一眼面前人,原来从纪渊入狱受罚,到被贬去河间郡,明懿并没有舒心欢畅,反而更加消瘦沉闷。

他将身上的披风卸下,壮着胆儿举到了明懿面前,“公主若是受不住寒风,还是先行回府,明日再来寻殿下说话吧。”

“不妨事,不妨事……既然如此,我便先走了。”明懿不自觉地打量着面前的男子,有些过意不去,“记得代我告诉他一声,欲成大事须稳中求胜,莫意气用事。”

“多谢公主提点,卑职一定将话带到。”

明懿满意地点了点头,撑起一把绢染了山水画的油伞,携着漫天飞雪消失在承华殿外的宫道尽头。

许灼来不及回味明懿的话语声,殿门便突然被打开,见覃礼走了出来,他立即上前去问,“卑职送送大人吧?”

覃礼连忙挥手拒绝,“不不不,天色昏暗,许大人留步。”

等着覃礼走远,许灼才走到江誉歧面前,“殿下,方才明懿公主前来,见殿中有人,便先行回府了。”

今日下午明懿也在崇德殿内,她目睹了皇帝的死状,也将所有的处理对策全都听闻在耳,若是真有什么话,在崇德殿时她就会说的,所以江誉歧猜不出她特地前来想要做些什么。

“她可有话要与我说?”

许灼摇了摇头,“除了嘱咐殿下小心行事,没有留其他的话。”

“好。”江誉歧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许灼的肩,“今夜就先这样吧,你也早些休息。”

许灼没有再留下的理由,也因为天气太过寒冷,令他终究选择妥协,留江誉歧独自一人在承华殿,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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