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公主放心,殿下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不不,歧弟的心思,我大抵是懂的……许大人,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恭送公主。”
仿佛是过了一场梦,秦观月突然惊醒,她张望着四周,发现自己仍然安稳地坐在步辇上,远望着许灼缓缓走来,背后整理衣袖准备离开的女子是明懿公主。
明懿自然是关注着步辇这边的,她见秦观月正望着自己,便不失礼仪地朝秦观月点头笑了笑。
许灼望了一眼坐在步辇中愣神的秦观月,又立即低下头,朝一旁的小黄门挥了挥手。
秦观月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个端雅的女子身上,直到步辇被突然抬起,她才惊觉地回了神,“停一下。”
许灼立即按住站在前面的小黄门的肩,“良娣有何不适?”
“我想与公主道声好。”
秦观月抬眼望去,宫墙与天镶嵌着欲落的余晖,衰败之景悠然而生,她微微提着裙褶,撑着扶手半站起身,垂着脑袋望向远离自己的地面。
许灼见状,顿时心头一紧,因为无法逾越规矩上前搀扶,只得急促地呼唤着抬辇的小黄门,“放辇,放辇。”
秦观月下了步辇,也不用唤玉搀扶,独自摇摇晃晃地朝前走,寒风掠过她的脸颊,惊散了她所有的温暖。
明懿望着眼前憔悴的女子,再回忆一遍她们上次在公主府相见时的模样,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简直判若两人。
秦观月稍稍低下了身子,“秦氏拜见公主。”
“多礼了。”
尽管秦观月有些疑惑如今的明懿为何还平静自若,但她也不想多问,只是……
“驸马……现在情况……如何?”
不知面前人为何无故上前问好,但听到“驸马”二字时,明懿才坦然了些,“纪渊已不是驸马。他意图谋反,现已收押大理寺,待太子发落。”
太子?江誉歧?
秦观月不敢想,那存放在承华殿中的奏疏传出去会是什么样的反响,如今从明懿口中得到消息,此次叛乱余党是由太子发落,那么她的父亲秦卫。也极有可能是江誉歧发落,那份奏疏……只是做做样子写出来,给归心于他的朝臣看的吧。
“此等涉及陛下安危之事,为何是太子发落?”
“父皇……”明懿浅然一笑,“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忙。”
此时,许灼正巧走上前去,朝明懿行了礼,又对秦观月说道,“良娣,我们该走了。”
虽没有从明懿口中知道所有,但从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中,秦观月已能猜出一二来,她再次向面前人行了礼,转身乖乖地坐回到步辇中。
明懿望着也将离去的许灼,不自觉地颤了颤身子,“许大人……”
许灼一愣,又立即回头对着明懿,“公主还有何吩咐?”
明懿摇着脑袋,强装自然地笑了笑,“没,没什么……”
不知究竟因为什么,纪渊东窗事发,明懿除了略微焦虑,并没有做出任何悲痛欲绝的举措,反而望着互送秦观月的队伍逐渐远离自己,倒显得尤其心安。
难道是……因为见到了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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